他快步走到慕容晴面前,眼中闪烁着惊艳与倾慕的光芒,拱手一礼,语气诚挚地邀请道:“姑娘才情,冠绝当场,玉衡钦佩不已。不知可否请姑娘移步台上,与我等一同品鉴诗词,切磋学问?”
慕容晴一听这邀请,心里跟明镜似的——上了台,恐怕就要被卷入这“选妃”的漩涡里了。
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谁曾想被个草包逼得出了回风头。她可不想惹这麻烦。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张公子谬赞了。我只是途经青岚城,偶然来此凑个热闹,并非为对诗而来,就不上台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她拒绝得如此明确,张玉衡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被浓浓的失落所取代。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才情容貌皆令他心折的女子,却连相识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得依依不舍地回到台上,接下来的对诗环节,他明显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慕容晴所在的方向。
慕容晴见他这般情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对霍山几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风头出够了,该走了。”
随即,几人在不少人的注视和议论中,悄然离开了静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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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晴几人离开静心亭后,顺便上酒楼吃了午饭,这才回到客栈。
她只当今日静心亭的风波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却不知自己惊鸿一现,已在某些人心中掀起了难以平息的波澜。
静心亭诗会散场后,张府书房内,张玉衡独立窗前,望着天边那一片云彩,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几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诗句,同时慕容晴清冷卓绝的身影与惊世才情交织浮现,挥之不去。
他素来心高气傲,自诩才情不俗,今日方知何为“人外有人”。
更棘手的是,见识过沧海之水、巫山之云后,再看其他前来应对的才女,竟觉索然无味,再无一人能入他眼。
“哥,”张玉瑶轻叩门扉,缓步而入。她面上带着几分喜色,轻声道:“我与陈州来的那位举子……彼此都觉得投契。”她见兄长神色寥落,心下明了,柔声问:“你……还未放下那位姑娘?”
张玉衡苦涩一笑,目光仍凝望着窗外:“‘曾经沧海难为水’。妹妹,你既觅得良缘,为兄为你高兴。至于我……”
他语气转为淡漠,“不是心里那个人,娶谁,都一样。便让爹……随意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吧。”
张玉瑶见他这般消沉,心中不忍,转身便将兄长的情愫与那惊才绝艳的女子之事,细细说与了张员外。
张员外捻须沉吟:“路过此地?那定然是住在城中客栈。”
他到底是疼爱儿子的,当即拍板,“我亲自去会会那位姑娘!衡儿难得动心,总要替他探探路,若能成就这段良缘,自是最好。”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处阴暗宅院内,赵文浩正将一袋银钱重重拍在桌上。
他面前站着几个眼神闪烁、身形彪悍的地痞。
“都给本公子听好了!”赵文浩面目扭曲,眼中满是怨毒,“找一个女人,带着几个随从,特征在此!”
他将一张纸条甩出,“找到后,给我‘请’过来!本公子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公子放心,”为首的刀疤脸汉子掂了掂钱袋,咧嘴露出黄牙,“在这青岚城地界,只要您钱到位,没有兄弟们‘请’不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