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若是不下海捕捞,生活就难以为继,但下海又风险极大,时常遭遇风浪。因此,不少活不下去或者想走捷径的人,就开始铤而走险,在山路险要之处,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而且颇为猖獗。”
接着,霍山压低了声音,又说起了宾海国人人都知晓的“宫廷秘辛”:“更麻烦的,恐怕还是宾海国国内的局势。听说他们的皇帝,早年独宠一个姿容绝艳、手段了得的贵妃,对其言听计从,结果渐渐被贵妃的娘家——也就是当朝的丞相一党架空了权力,如今在朝中说句话都不太管用了。”
“而太子呢,是皇后所生,而且他是先皇在世时亲自下旨册封的‘皇太孙’。因为有先皇的遗旨,明言‘有皇太孙在,任何人不得另立太子,违者以谋反论处’,所以现任皇帝即便心中不喜这个儿子,也不敢轻易废黜——说起来,他能顺利坐上这皇位,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儿子是‘皇太孙’的福,遵循了先皇的意愿。”
霍山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这皇帝的心态也是矛盾得很,一边庆幸儿子是皇太孙保住了自己的皇位,一边又觉得是靠儿子才上位的,脸上无光,心里憋屈,所以这些年来对太子和皇后都十分冷淡疏远。”
“如今权力被贵妃和外戚架空,他就算后悔,也为时已晚了。我猜啊,太子这次突发怪病,全身僵直,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定有蹊跷。”
慕容晴立刻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你的意思是,太子的病,很可能是那位贵妃或其党羽下的毒手?”
“十有八九是如此。”霍山肯定地点点头,“只要皇太孙,也就是现在的太子还活着,并且没有犯下滔天大罪,其他皇子就永远没有机会被立为储君。让他‘自然病故’,或者得个‘怪病’不治而亡,是某些人最直接、也最有效的选择。”
慕容晴心中冷笑,那宾海国的先皇,看似极度疼爱孙儿,留下遗命保护,实则把这年幼的孩子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那些有野心的皇子的活靶子。
这到底是真心疼爱,还是另有所图,或者只是老糊涂了?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能想到,这道看似保护的遗旨,会给太子带来多少明枪暗箭,多少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
她抬眼看向霍山,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照这么说,咱们这回去给宾海国太子治病,怕是还没到地方,麻烦就已经在路上了。就算到了宾海国,诊治过程中也少不了是非纠缠。”
霍山闻言,非但不担心,反而嘿嘿一笑,调侃道:“师叔祖,您还会怕麻烦不成?您想想上回咱们在北岳国,那个瑞王派了那么多顶尖杀手,一路围追堵截,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您的雷系异能劈得外焦里嫩,哭爹喊娘!”
慕容晴嘴角微扬,带着几分傲然的浅笑,语气轻描淡写却寒意凛然:“那是自然。我这人最讲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谁要是敢不知死活地把爪子伸过来,碍了我的事,或者想对我在意的人不利,我就敢给他连根剁了,让他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