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郡王妃也是听得又惊又怒,心疼得如同刀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竟在夫家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险些连性命都……这杀千刀的林栖之!”
发泄完滔天怒火,丰郡王和王妃首先强压情绪,转向端坐的慕容晴几人,齐齐深深一揖,行了一个大礼!
丰郡王声音沉痛而真挚:“三位神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对我丰郡王府的存续大恩,我楚哲襄夫妇没齿难忘!此恩如同再造!日后三位但有所需,只要不违道义国法,我丰郡王府上下,定义不容辞,倾力以报!”
慕容晴微微侧身,避开了这郑重的一礼,语气淡然却并不失礼数:“王爷、王妃言重了。不过是恰逢其会,路见不平,举手之劳罢了。任谁遇见那等情形,想必都不会袖手旁观。”
她将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的救援,轻描淡写地说成了路见不平的寻常事,这份气度与胸襟,更令丰郡王夫妇动容。
丰郡王见慕容晴如此谦逊,丝毫不以恩人自居,心中对她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他稳了稳心神,拱手对慕容晴、霍山与玄云道:“三位神医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已是舟车劳顿。本王已命人收拾好了清净雅致的客院,还请诸位先稍事歇息,解解乏。待晚膳时分,府中备下薄宴,为诸位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万望赏光。”
说罢,他温和的目光也转向侍立在一旁的聂锋和凌岳。
慕容晴适时介绍道:“王爷客气了。这两位是我们的随行护卫,聂锋,凌岳。”
丰郡王连忙也对聂锋二人郑重拱手:“原来是聂壮士、凌壮士,多谢二位一路尽心护持,辛苦了。”
聂锋与凌岳亦抱拳还礼,姿态不卑不亢:“王爷言重了,护卫主人,本是分内职责,不敢居功。”
慕容晴知道楚轻语发生了这种事,一家人必有诸多要事急需关起门来商议,他们这些外人在场终究不便,便从善如流地应下:“也好,那便叨扰王爷、王妃了。”
候在一旁的王府下人立刻恭敬地上前,引着他们前往早已准备好的客院。
慕容晴是女子,被单独安排在内院一处极为清雅安静、带有小花园的独立院落,陈设精致,视野开阔。
霍山、玄云以及聂锋、凌岳则被安排到外院的几间客房。
客院内一应陈设无不精致,用品齐全周到。
很快,训练有素的下人们便送来了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沐浴用水。
慕容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风尘。
洗漱完毕后,她挥退了侍立在旁、准备伺候的下人,本想只是靠在窗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片刻。
谁知连日赶路积累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竟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连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光都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丫鬟恭敬的声音:“容姑娘,晚宴已备好,王爷和王妃命奴婢前来,请您前往花厅用膳。”
慕容晴这才悠悠转醒,应了一声。
她稍作整理仪容,便随着引路的丫鬟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