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洪荒孕育的生灵，哪怕是最能生的种族，举族卯足了劲儿繁衍，人口增长的速度，连洪荒自然膨胀速度的零头都赶不上。”
她收回手，光膜恢复平静，隔绝了那过于宏大的景象。
“所以，”
青禾转身，看着还没完全回过神的两人，
“争夺生存空间？没意义。除非生灵的敷衍速度能超过洪荒膨胀的速度，
但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没有任何可能。至于资源……”
她耸耸肩，那清冷的气质做出这个动作显得有些俏皮：
“你们觉得，在一个每时每刻都在从混沌中，转化出近乎无限物质与能量的宇宙里，
在一个人均居住面积堪比大千世界地方，资源紧张这个词，该怎么定义？”
绾绾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
师妃暄也是眸光闪动，显然在急速消化这颠覆性的信息。
“那……那巫妖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绾绾嘴巴微张，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大家还争什么？”
“争大道显化之序，争文明烙印之深，争纪元气运所钟，争的是谁对这片天地的定义权与影响力。”
青禾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些，
“简单说，不是争地盘抢饭吃，而是争谁的道，更能成为这个纪元的主流，更能得到大道反馈，推动自身道途前进。”
师妃暄若有所思：“所以，巫妖之间……”
“巫族与妖族，本质上都是大神通者们为了践行自身大道、汇聚纪元气运而创造的载体与实验田。”
青禾直言不讳，
“我们巫族，是以后土娘娘为首的祖巫们，以大地、山川、四时、天象等本源大道为基，接引诸天万界人族英魂真灵塑造而成。
我们探索的是肉身与天地法则直接共鸣、以血脉承载大道的路径。而妖族……”
她笑了笑：“那是天帝陛下整合周天星斗、万类生灵之气运，以开启灵智、统御万灵为理念塑造的联盟。
探索的是灵智升华、秩序统合的道路。双方道途不同，理念有异，自然会形成对比、竞争，甚至在某些节点产生冲突。
但这与凡俗意义上的血仇世敌完全不同。更多时候，是大道层面的较量和磨合。”
她边走边说，带着两人穿过一条廊道，两侧墙壁上不再是简单的灯盏或壁画，而是流动着复杂立体符文的屏幕，
上面飞快刷过一些她们看不懂的数据和图像，偶尔有气息或强或弱的巫族匆匆走过，
彼此点头致意，或简短交流几句，氛围井然有序，带着一种高效的学术感。
“至于争斗，”
青禾指了指那些屏幕和匆匆走过的巫族，
“更多体现在道争层面，比如在某些前沿大道领域的探索竞争、对某些新生法则现象的解释权、或者在某些特定剧本上的气运博弈。
大规模的死斗？很少见，也没必要。大家都很忙的。”
说到这，青禾突然笑了一声，“当然这些东西你们听听就好，我也是从一些前辈那里听来的……
实际上我来这么久，也没见到过一个真正的妖族……这个世界太大了！”
青禾感叹道。
师妃暄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
“青禾姐，你说我们巫族是接引万界人族英魂转生而来……那现在的巫族，似乎和……和想象中很不一样。”
她看着周围充满科技与魔幻混合感的景象，实在无法将其与印象里披着兽皮，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传统巫族形象联系起来。
青禾笑了，这次笑得格外明媚：
“当然不一样！你们忘了我们原来是什么了吗？是诸天万界无数文明、无数时代筛选出来的人族精英真灵！
这里面有科学家、哲学家、将军、帝王、工匠、艺术家……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什么时代都没有？”
她推开一扇门，里面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大厅，无数巨大的立体光影悬浮，
有的显示着星辰运行模型，有的模拟着洪荒元炁能不能裂变与聚变，有的则是复杂的生命符文阵列，许多巫族之人在其间操作、记录、争论。
“看看这里，洪荒星象推演与混沌潮汐预警中心，负责监控周天星斗运转，分析混沌波动，建立数学模型预测对洪荒边界的影响。
那边，先天灵机与后天元气转化效率优化项目组，研究如何更高效地将混沌之气，转化为适合不同种族修行的灵气。
哦，那边还有个小组在争论，用共工祖巫一系的原初重水作为能源核心，还是用祝融祖巫一系的文明之火驱动，哪种方案作为下一代跨界战舰的动力系统更优……”
青禾如数家珍，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豪：
“我们继承了祖巫的血脉与力量，但我们也融合了来自无数文明的智慧与思维模式。
我们研究大道法则，用的是最严谨的实证与推演；
我们建设家园，结合了炼器、阵法、符箓与来自其他宇宙的工程学理念；
我们甚至有自己的学术期刊、大道论坛、虚拟实境修炼秘境……嗯，
当然，偶尔组织一下传统祭祀活动，缅怀祖巫，感悟本源，那也是必要的文化传承。”
她看着彻底陷入呆滞的绾绾和师妃暄，总结道：
“所以，欢迎来到真正的洪荒，欢迎来到新时代的巫族。
这里或许有争斗，但更多的是探索、建设、发展与求道。至于和妖族的那些事……
以后你们慢慢就知道了，那水可深了，但绝对不是什么抢地盘抢粮食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