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刘佳琪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我刚才看见他从你家出来，往这边走了呀。”她说着，朝李秋月身后指了指。
李秋月回头，果然看见大山正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攥着那件蓝布衫。他看见刘佳琪，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大山哥。”刘佳琪快步走到大山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你快尝尝。”
大山想推开她的手，可刘佳琪攥得很紧，他又怕动作太大让李秋月更生气，只能僵在原地。
李秋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身形。“大山，”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把衣服还给她，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拉开菜窖的门，钻了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菜窖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她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地上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外面传来刘佳琪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大山哥，你看秋月姐好像生气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呀？”
然后是大山的声音，含糊不清：“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陪你。”刘佳琪的声音带着固执，“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秋月姐。大山哥，你别骗自己了，你和她在一起，根本不快乐。”
李秋月捂住耳朵，可那些话还是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她想起大山最近总是很晚回家，想起他看她时躲闪的眼神，想起他手套上的粉线，想起他颈间歪掉的围巾。原来不是她多心，是他真的变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消失了。菜窖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光射了进来，照在大山的脸上。他站在门口，头发上落着雪，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憔悴极了。
“秋月，你出来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外面冷，别冻坏了。”
李秋月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
大山走进来，在她身边蹲下，伸出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又缩了回去。“秋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和佳琪真的没什么，刚才是她缠着我，我推不开。你相信我，好不好？”
李秋月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在她家待了多久？你们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挽着你的胳膊？大山，你告诉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山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在刘佳琪家待了很久，刘佳琪和他说她喜欢他，说想和他在一起。他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明确拒绝，因为他觉得刘佳琪年轻漂亮，说话又好听，和她在一起，好像能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我……”大山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秋月，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她走那么近，不该让你伤心。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再也不撒谎了。”
李秋月看着他掉眼泪，心里也疼得厉害。她不是不爱他了，只是心里的坎过不去。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五年，想起那些温暖的日子，可再看看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像一场梦。
“大山，”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疲惫，“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大山固执地说。
“你在这里，我静不下来。”李秋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原谅你，就给我点时间。”
她推开菜窖的门，走了出去。雪还在下，把后山盖得一片雪白。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大山看着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可又怕惹她更生气。他站在雪地里，手里还攥着那件蓝布衫，风卷着雪打在他的脸上，疼得他眼泪直流。他知道，他可能真的要失去李秋月了，失去这个他爱了五年，也伤了五年的女人。
回到家时，灶间的火已经灭了，陶罐里的汤也凉了。李秋月坐在炕边，看着窗外的雪发呆。大山走进来，把蓝布衫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地去生火。火塘里的柴火烧起来，暖了灶间，却暖不了两个人之间的寒意。
晚饭吃得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李秋月只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大山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上睡觉时，李秋月躺在炕的一边，背对着大山。大山想靠近她，可又怕她生气，只能躺在另一边，看着她的背影，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李秋月醒来时，大山已经不在了。炕边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厚棉袄，是她去年冬天穿的那件。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大山歪歪扭扭的字：“秋月，我去镇上买点东西，晚上回来。你好好吃饭，别冻着自己。”
李秋月拿起纸条，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大山是想弥补，可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一次买东西就能弥补的。
她走到院子里，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院坝里的篱笆门上，挂着一串红辣椒，是去年秋天她和大山一起串的，现在还红得耀眼。她想起那时候大山笑着说，等冬天雪大了，就用红辣椒炖肉吃，肯定香。
可现在，红辣椒还在，炖肉的人却心不在焉了。
她走到菜窖边，把昨天没搬完的石头搬好，然后去后山砍了些柴。忙了一上午，累得满头大汗，可心里的疼却一点也没减少。
中午的时候，刘佳琪又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鸡蛋和蔬菜。“秋月姐，我来给你送点东西。”她笑着走进院子，“大山哥不在家吗？”
李秋月冷冷地看着她：“你来找他？”
“不是的，我是来看看你。”刘佳琪故作委屈地说，“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生气。秋月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和大山哥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李秋月笑了笑，“没什么需要你挽着他的胳膊？没什么需要他在你家待一晚上？刘佳琪，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不错，为什么非要抢别人的男人？”
刘佳琪的脸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秋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把大山哥当哥哥，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发誓就不必了。”李秋月打断她，“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我家不欢迎你。”
刘佳琪咬着嘴唇，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李秋月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转身走了。走到院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李秋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一阵无力。她知道，刘佳琪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只要大山还对她有一点念想，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
下午的时候，大山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李秋月爱吃的冰糖葫芦，还有一块红色的布料。“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