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布罗加训练营的清晨,总是被嘹亮的军号和教官粗粝的吼声撕开。但今天,当士兵们完成例行晨跑,准备开始枯燥的持枪定型时,他们发现训练场中央的气氛有些异样。几张长长的、铺着厚重绿色帆布的桌子被拼凑在一起,取代了往日空荡荡的场地。埃德尔王储站在桌旁,他惯常的冷峻表情下,似乎压抑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光芒,像是一位即将向信徒展示圣物的祭司。他的目光扫过列队站好的近卫连士兵,这些经过思想烙印和体能淬炼的年轻人,此刻脸上大多带着疲惫后的麻木,以及对新一天折磨的惯性忍耐。
“士兵们!”埃德尔的声音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没有多余的废话,“过去几周,你们用汗水,甚至血水,证明了你们的决心。你们用思想,初步理解了肩上的责任。但战争,最终要靠钢铁和火焰来说话。一支仅有意志而无利器的军队,是悲壮的,但更是可悲的。今天,我将赋予你们能与你们意志相匹配的獠牙!”
他猛地抬手,掀开了覆盖在长桌上的帆布。
刹那间,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在队列中响起。即便是最沉稳的士兵,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放大。阳光下,桌面上陈列的武器闪烁着冷冽的、富含油脂的幽蓝光泽,与士兵们手中那些老旧的、甚至膛线都快磨平的国产或奥匈淘汰步枪形成了天壤之别。
埃德尔走到桌子一端,拿起一支线条流畅、结构紧凑的步枪。木制枪托色泽深沉,金属部件加工精湛,处处透露着德意志工业特有的严谨与力量感。
“这是,德国毛瑟gewehr 98步枪!”埃德尔的声音带着一种介绍珍品般的郑重,“口径7.92毫米,旋转后拉式枪机,五发内置弹仓供弹!它精度高,射程远,可靠性无与伦比!从非洲的沙漠到欧洲的森林,它已经用无数敌人的尸骨证明了其价值。它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制式步枪之一!”
他熟练地拉动枪机,发出清脆利落的“咔嚓”声,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牵动着每一个士兵的心弦。他们死死盯着那支步枪,眼神炽热,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凭借此枪精准射杀敌寇的场景。
放下毛瑟步枪,埃德尔移步到桌子另一端,拿起另一件造型略显奇特,但同样散发着工业美感的武器。它比步枪短小,有一个明显的弧形弹匣,顶部还有一个提把。
“而这个,”埃德尔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更深的期许,“是来自丹麦的麦德森轻机枪!”
“轻机枪”这个词,对大多数士兵来说是陌生的。他们只知道沉重无比、需要多人操作、如同小炮一般的重机枪。而眼前这个相对“轻巧”的家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它使用同样的毛瑟步枪弹,由20发或30发弹匣供弹,可以选择半自动或全自动射击!”埃德尔一边说,一边单手较为轻松地将其举起示意,“它的意义,不在于取代步枪的精准点射,而在于提供持续而猛烈的压制火力!想象一下,在进攻时,它能用弹雨为你们开辟道路;在防御时,它能用交叉火力封锁敌军冲锋的路线!它将是我们近卫连的‘火力拳头’,是战术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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