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五拼命挣扎,双眼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终腿一蹬,没了气息。
刀疤脸冷漠地看着朱老五的尸体,对手下吩咐:“处理干净点。正通典当行……有点意思,过两天去‘拜访’一下。”
夜色渐深,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冲刷着蓬江市的街道,也暂时掩盖了小巷深处的罪恶。
典当行里,张大财刚刚将那青铜剑妥善收好。他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窗外如注的暴雨,感受着脑海低价收购真正青铜剑巨额发财的喜悦之情——他的眼神似乎更加锐利,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赵欣欣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感受到张大财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比以前更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脚步微微一顿,轻声唤道:“大财哥,喝点热汤吧。”
张大财回过身,接过汤碗,看着赵欣欣温顺的样子,目光柔和了一些。但当他再次望向窗外漆黑的雨夜时,眼神已是一片冰寒。
这血色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不知道的是,朱老五的失踪或死亡,很快就会传来。而麻烦,也会随之找上门。
但他无所畏惧。
朱老五的尸体三天后,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发现在城郊的河道里,泡得面目全非。警方初步认定是债务纠纷引发的凶杀,调查了一圈,线索指向几个本地的放贷混混,但缺乏直接证据,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蓬江县的底层,每月都有类似的悲剧上演,除了当事人的家属,很快便无人再提及。
但张大财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朱老五的死,和那把沾满“血煞”的青铜剑脱不了干系,更和他典当行的名号被泄露有关。麻烦,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正在黑暗中窥伺。
他并没有慌乱,反而有一种猎物即将踏入陷阱的冷静。被动技能“煞气威慑”似乎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连店员们和他说话时,都下意识地更加恭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手里握着巨款,张大财开始行动了。他并没有将钱全部投入典当行的运营,而是开始了隐秘的布局。
首先,他通过熟人找到了一些家里特别困难、但人还算机灵、嘴巴也严的年轻工人,做他的情报员。他用极少的报酬建立了一条覆盖底层市井的情报网络,及时给他提供有益情报。
其次,他物色了两个身手不错、家境贫寒、讲义气的退伍兵,以高薪聘请他们做“保安”,明面上是看店,暗地里则是他张大财最初的班底。一个叫赵铁兵,憨厚壮实;一个叫周小山,机敏灵活。
最后,他开始有意识地“清理”那些死当的价值较高的抵押品。比如那尊玉观音和青铜剑,他并没有留在手里,而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辗转卖到了外省,价格自然比收购价格高很多。
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张大财做得滴水不漏。表面上,装修一新的“正通典当行”生意依旧不温不火,只是偶尔会收一些价值不高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这天晚上,打烊之后,店员们都离开了。典当行二楼,只剩下张大财,赵欣欣去找她的哥哥了解丁玲玲的情况去了。春燕来了这里,没有带儿子过来。
春燕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摆在小小的餐桌上。昏黄的灯光下,她低着头,小口吃着饭,偶尔偷偷抬眼看一下对面默默吃饭的张大财,脸颊微微泛红。
自从进来以后,张大财对她以礼相待,从未有过逾越的举动,还说今晚让她睡在里间,他自己睡外面的沙发。但这反而让春燕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她不明白大财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