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事,就是有点冷。”丁楚楚蹲下来,把儿子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些。她抱起孩子,保姆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出家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暖黄色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可丁楚楚觉得浑身发冷,像走在冰窖里。
走到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驾驶员走过去,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夫人,您请。”
丁楚楚犹豫了一下,她想跑,可儿子在她身边,她跑不掉。她只能弯腰,小心翼翼的抱着儿子上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她感觉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无处可逃。
李秘书坐在副驾驶座上,转过身对她说:“夫人,出行的一切活动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等一下我把日程发到你的微信里。”
丁楚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车子缓缓开动,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她突然说:“等一下,我想给儿子买瓶牛奶。”
李秘书愣了一下,随即说:“没问题,我让驾驶员停一下。”
车子停下,丁楚楚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可驾驶员却突然说:“丁女士,不用您亲自去,我去买就行。您说一下要什么牌子的牛奶。”
丁楚楚的心沉了下去。他们不让她单独行动。“就买天友吧,谢谢。”她坐回座位上,看着驾驶员走进便利店。
驾驶员拿着两盒牛奶回来了,递给丁楚楚:“夫人,您和孩子每人一盒。”
丁楚楚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她把牛奶递给儿子,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车子继续往前开,离市区越来越远,路边的路灯越来越少,周围的景色也变得荒凉起来。
丁楚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知道,薛金刚说的温泉小镇根本不在这个方向,他们要带她去的,恐怕是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她紧紧抱着儿子,手指摸着口袋里的手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想给弟弟发个消息,可手机屏幕亮着,李秘书的目光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扫过来,她不敢动。
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看得见机场了。
停车后,丁楚楚抱着儿子,保姆提着行李箱,跟着李秘书走进大厅。候机大厅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亭亭玉立。
丁楚楚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电梯。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镜面墙壁映出他们三个人的影子,丁楚楚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
到了三楼贵宾候机室,李秘书打开房门:“夫人,您先休息一会儿,可以把牛奶喝了,我们去换票。”
丁楚楚走进房间,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然后转身对李秘书说:“谢谢,我们自己可以。”
李秘书笑了笑:“也好,那我不打扰您了。”说完,他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只剩下丁楚楚和儿子,还有保姆。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几盏路灯亮着。她拿起手机,给张大财打电话,她生气的说:“死哪去了?再不行动就只有给我和儿子收尸了。”
丁楚楚转过身,抱住儿子,焦急万分。她须想办法逃出去,带着儿子逃出去。
她走到行李箱边,蹲下来,假装整理衣服,手指却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摸索着——那里有她前几天偷偷放进去的一把水果刀。她把纸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把水果刀藏在枕头底下。
然后,她走到床边,哄儿子躺下:“宝贝,我们早点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雪了。”
儿子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丁楚楚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颜,心里默念着:再等等,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她拿起手机,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悄悄给张大财发了一条消息:“速来机场!”
消息发出去后,丁楚楚紧紧握着手机,等着张大财回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张大财没有看到消息?
她有点渴,想起刚才买的牛奶。拿出来,插上吸管准备喝。突然,有人敲门,保姆打开门后,张大财和几个警察鱼贯而入。张大财一把夺过牛奶,从丁楚楚的提包里搜出另外一盒牛奶,交给警察说:“拿去化验一下,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