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黑皮看着那箱钱,又看看熊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不去,现在就可能“意外”死亡;去了,还有钱拿,有盼头。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接过皮箱:“…我…我听熊爷的。”
……
两天后,黑云镇公安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警方通报了“老鹰坳”特大盗采国家矿产资源案的进展,宣布主要犯罪嫌疑人刀疤(在逃途中企图反抗,被击伤后抓获)及其同伙黑皮(投案自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承认了长期盗采、篡改磅单、非法牟利的罪行。案件成功告破,挽回巨额国有资产损失。
至于盗采的矿石流向?黑皮声称大部分被刀疤通过不明渠道处理了,他不知情。
背后是否还有主使?黑皮一口咬定是自己和刀疤利欲熏心,个人行为。
涉及熊爷?黑皮表示熊爷对此毫不知情,是他们欺上瞒下。
一套完美的“断尾”说辞。
……
张大财办公室。
豆小芳气愤地将平板电脑拍在桌上:“太可恶了!熊爷就这么把自己摘出去了?那个黑皮明显是顶罪的!”
老周也皱着眉头:“警方目前的证据链,确实主要指向刀疤和黑皮。熊爷很狡猾,直接证据很少。”
张大财看着窗外,表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断尾求生,意料之中。”他转过身,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把熊爷这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扳倒,那反而奇怪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豆小芳不甘心。
“算了?”张大财摇摇头,“他断掉的只是一条比较粗的尾巴,伤了些元气,但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而且…”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黑云岭矿脉分布图:“他为了保自己,匆忙推出顶罪羊,内部必然人心浮动。之前靠利益和恐惧维系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最重要的是,他切断了一些和彼岸国际的明面联系,相当于自断一臂,在接下来的竞争中,他的灵活性会大打折扣。”
“那我们下一步?”
“趁他病,要他命!”张大财眼神锐利,“他既然缩了回去,我们就步步紧逼。富矿脉的开发要加速,同时,把他让出来的市场份额,一点不剩,全部吃下!”
他顿了顿,对豆小芳说:“小芳,联系李队,把我们之前掌握的、关于熊爷其他一些不太紧要的违法线索,比如暴力拆迁、非法拘禁之类的,匿名递上去。虽然扳不倒他,但足够让他焦头烂额,没精力给我们使绊子。”
“另外,”张大财看向老周,“周工,战略稀有金属的探测要秘密加快。熊爷现在注意力被转移,正是我们的机会。这才是能真正决定胜负的杀手锏!”
“明白!”豆小芳和老周精神一振,立刻分头行动。
张大财重新望向窗外,黑云岭的天空依旧有些阴沉,但他知道,熊爷的“断尾”,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一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