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生？”李泽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他扶眼镜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听说过，不太熟。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好像惹了些麻烦，具体记不清了。”
他语气平淡，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
李总却未察觉，依旧自顾自地说：“是啊，当年他的生意做得不小，后来好像是因为矿上的事……对了，最近有个挺火的新闻，云川交界那个黑云岭，听说现在搞得风生水起，老板好像姓张，就是从我们粤省过去的，真是厉害……”
“黑云岭？姓张？”李泽明低声重复了一句，镜片后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仿佛捕猎者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记得，那个曾经在赵易生矿上干活、后来卷入了不少事情的年轻人，就叫张大财。
“李总，不好意思，我那边还有个朋友要招呼，失陪一下。”李泽明迅速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礼貌地告辞，转身走向露台。
他需要静一静。
站在露台边，俯瞰着城市的璀璨灯火，李泽明的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赵易生、张新民……这些名字连同那些混乱的过往，早已被他深埋。他利用这些年积累的资本和人脉，成功洗白转型，跻身金融新贵行列。那段在灰色地带挣扎的历史，是他绝不想被触及的逆鳞。
“张大财……竟然是你。”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混得风生水起？国家级示范区？呵呵……”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不容置疑：“阿斌，帮我查一个人，云川省黑云岭，叫张大财，对，越详细越好。重点查他和当年江门赵易生、还有洪湖张新民那些事的关联，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挂掉电话，李泽明深吸一口微凉的夜风。他意识到，张大财如今的辉煌，或许隐藏着能重新连接起那段破碎过往的线索。这对于一心想要彻底告别过去的他来说，既是风险，也可能……是机遇。
一个针对张大财的调查，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然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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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岭，职工学校视察结束的张大财，正准备坐进车里，突然毫无征兆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张总，没事吧？是不是山风太凉了？”豆小芳关切地问。
“没事。”张大财揉了揉鼻子，笑着摇摇头，“可能是哪位老乡在念叨我呢。”
他也抬头望向南方，夜幕初垂，天边隐约可见几颗星星。黑云岭的战役似乎结束了，但他的人生，仿佛总有翻不完的页，闯不完的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