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突然大跌!有内幕狗跑了!”
“赶紧割肉!这要跌停了!”
“妈的,看着好好的白马股,原来是坑!”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散户投资者开始跟风抛售,中小机构的程序化交易指令也触发了止损线,加入了抛售大军。卖盘汹涌而出,买盘却寥寥无几,股价如同自由落体,一路向下,毫无反弹之力。
十点二十分,云川矿业股价跌幅超过百分之八,触发第一次临时停牌,暂停交易十五分钟。
黑云岭,总部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红色的跌幅数字刺眼无比。分时图上那根几乎垂直向下的白线,像一把匕首,扎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豆小芳脸色凝重,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击,调取着实时数据流;老周则站在通讯台前,声音低沉而迅速地与各方联系;张大财坐在主位,面沉如水,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负面信息和成交明细,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查!消息源头!抛盘来源!”张大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煞气。
“已经在追踪!”豆小芳头也不抬,语速极快,“抛单主要来自几个位于沪上、深城和港城的券商席位,手法很专业,是典型的协同做空!论坛和群里的水军,ip地址遍布全国,甚至海外,组织严密,显然是早有预谋!”
“负面信息全是捏造!”老周挂断一个电话,快步走来,“我已经联系了省环保厅和证监局相熟的朋友,他们明确表示,没有对黑云岭矿区的环保调查,更没有对张总您个人的调查程序!这是赤裸裸的诽谤和操纵!”
张大财微微眯起了眼睛。资本市场的水,果然比矿山浑得多。这不是丁楚楚那种摆在明面上的资金困境,而是隐藏在暗处,利用信息、资金和心理战,杀人于无形的刀!
“目的?”他吐出两个字。
“打压股价,制造恐慌,低位吸筹,或者……纯粹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资金,打击我们的信誉!”豆小芳分析道,“对方选择的时机非常刁钻。我们刚刚在日内瓦亮相,树大招风。而且,丁总那边资金紧张,可能也被对方嗅到了味道,认为我们短期内无法调动大量资金护盘!”
十五分钟的停牌时间转瞬即逝。
十点三十五分,云川矿业复牌。
恐慌情绪并未因短暂的停牌而缓解,反而因为停牌期间负面信息的进一步发酵而加剧。复牌瞬间,更大的抛盘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股价毫无抵抗地击穿百分之九的跌幅,直逼跌停板!
一旦跌停,将引发更多的被动平仓和更极端的恐慌,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大财身上。
张大财缓缓站起身,走到大屏幕前,看着那不断跳动、触目惊心的数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极的表现。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按死在跌停板上?”他冷笑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做梦!”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豆小芳和老周:
“小芳!我们能动用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豆小芳立刻报出一个数字:“扣除维持各公司正常运转和应对突发状况的必需资金,能够立即调用、并且符合监管要求可用于二级市场操作的,不超过十五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