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挥了挥手,示意豆小芳先出去。豆小芳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离开了办公室。
房间里只剩下张大财和老周的声音。
“消息准确吗?”张大财的声音有些沙哑。
“基本准确。我们的人确认了,县局确实成立了专案组,由刑警队的副队长周强东牵头,正在秘密调查。那个民工叫马老四,他提到的包工头和另外两个参与的人,确实都死了或者联系不上了。现在警方的主要方向是寻找埋尸地点,以及……核实那张碎照片。”老周语速很快,“财哥,这事……有点麻烦。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很多证据都没了,但万一……”
老周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万一那张碎照片真的存在,并且能被技术复原,指向张大财,那将是致命的!这不仅仅是陈年旧案的问题,更会彻底摧毁他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名誉、地位、与国家的紧密绑定,都将荡然无存!
张大财沉默着,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黑云岭沉沉的夜色。山风呼啸,仿佛带着亡灵的呜咽。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击退了资本狙击,正雄心勃勃地规划着帝国的未来;回想起丁楚楚亟待解决的资金危机;回想起赵欣欣和孩子们……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建立在那个被深埋的秘密之上,而现在,这个地基正在被人挖掘。
是巧合吗?
马老四因为赌博被抓,然后“恰好”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旧事?还是在阿尔法资本狙击之后,另一波针对他的、更阴险也更致命的攻击?对方似乎很清楚他的底细,知道哪里是他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命门!
“老周,”良久,张大财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冰冷的杀机,“两件事。”
“第一,动用一切资源,给我盯死蓬江县局的这个专案组!我要知道他们调查的每一个进展,接触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关于那张碎照片的任何信息!”
“第二,”张大财转过身,眼神如同鹰隼,锐利而冰冷,“找到这个马老四的详细资料,他所有的社会关系,他最近接触过的可疑人物!我不相信这是巧合!给我挖!挖出是谁在背后搞鬼!看看是不是和我们那位‘阿尔法资本’的朋友有关联!”
“明白!”老周凛然应命,“财哥,那……万一警方真的找到什么……”
张大财眼中寒光一闪,打断了他:“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找到,又能证明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强行的镇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自乱阵脚。该做的事,一样不能停。”张大财走回办公桌后,重新坐下,拿起了那份资金调度方案,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丁楚楚那边,不能再拖了。小芳的方案我看过,可以执行。先调两个亿过去,帮她稳住局面。”
“是!”老周知道,张大财已经做出了决断。在应对潜在危机的同时,帝国的扩张步伐绝不能停止。
老周领命而去,办公室内恢复了寂静。但张大财知道,一股暗流已经汹涌而至,比资本市场的狙击更加凶险,直接威胁到他的根基甚至身家性命。
他拿起那个掉落的金质打火机,在指尖摩挲着。火光一闪,映照出他阴沉不定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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