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她从未敢细想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父亲的失踪,难道……难道和财哥有关?!是在那个雨夜,因为那批巨大的黄金,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冲突?! 联想到之前蓬江县公安局重启调查,马老四供述的埋尸蓬江边,以及那张可能指向张大财的残缺旧照片……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这一刻,隐隐指向了一个让她浑身发冷、无法接受的方向! “不……不可能……不会的……”赵欣欣失神地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她无法相信,那个与她同床共枕多年,为她遮风挡雨,给她富贵荣华,也是她孩子父亲的男人,竟然可能与她亲生父亲的失踪乃至死亡有着直接的关系!
巨大的冲击让她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帐篷的支柱,剧烈地喘息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杂着震惊、痛苦、背叛和深深的恐惧。
她该怎么办?
把这本日记交给警方?那无疑是递给警方一把刺向张大财心脏的利刃!赵易生案很可能就此真相大白,但张大财……她的财哥,很可能万劫不复!她所拥有的一切,她的家庭,她的地位,甚至她的孩子,都可能随之崩塌!
隐瞒下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可那是她的父亲啊!生她养她,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难道就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让凶手逍遥法外?她内心的良知和血脉亲情在疯狂地呐喊。
两种念头在她脑中激烈地交战,撕扯着她的灵魂。
她看着手中那本沉甸甸的日记,仿佛有千斤重。这里面记录的,不仅仅是父亲的最后时光,更可能是一个血腥的真相,一个足以摧毁她现有世界的炸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财哥”。
赵欣欣看着那个名字,手指僵硬,迟迟无法按下接听键。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如同催命的符咒。
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按下了接听键。
“喂,财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
“在哪儿呢?老周说你去蓬江了?”电话那头,张大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带着一丝关切,“拆迁那边事让下面人处理就行,没必要自己跑一趟。这边资金的事有点棘手,你尽快回来,我们商量一下。”
听着张大财熟悉的声音,赵欣欣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无法想象,电话那头的男人,在温柔的关切背后,是否隐藏着杀害她父亲的冷酷。
“嗯……我知道了,处理点东西,马上就回去。”她勉强应付着,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那木盒子里的几本日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犹豫再三,她将最后那本最关键、记录着与张大财往来和失踪当晚情况的日记,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藏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最内层。然后将其余的日记本放回木盒,盖上盖子。
她走出帐篷,对拆迁负责人说道:“这些东西我先带走了。老宅……你们按计划拆吧。”
她的语气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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