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声冰冷的怒斥传来。是那个表哥!他不知何时已放下装满金砖的挎包,悄无声息地如同鬼影,从侧面阴影里骤然切入!他手中没有笨重的钢筋,只有一把不知何时掏出来的、刃口磨得雪亮的三棱刮刀!那刀身短小,却散发着致命的寒光。
张大财刚刚全力一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正处于最虚弱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那道致命的寒光,心脏骤然停跳!他拼尽全力想扭身躲避,但身体的剧痛和僵硬拖慢了他的反应。
“嗤啦——!”
冰冷的金属毫无阻碍地刺入皮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剧痛在左侧腰肋间猛地炸开,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了进去,瞬间又抽离!张大财的身体猛地一弓,如同被电击的虾米,所有动作瞬间凝固。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左肋下方那个迅速裂开的、深色的破洞。温热的液体正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顺着裤管往下流。
力量,连同刚刚燃起的凶焰,如同退潮般从身体里急速流逝。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模糊、变暗。沉重的铁管从他失去力量的手指间滑落,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一滩浑浊的油污里。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像一袋被割断绳索的粮食,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迎面撞来,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下巴的伤口再次被狠狠挤压,更多的血涌出来,混合着尘土。他趴在那里,脸贴着地面,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腰肋间的剧痛变成了持续不断的灼烧和麻木,像有一个贪婪的怪物在里面疯狂吮吸着他的生命。视线彻底模糊了,只能勉强分辨出几双沾满泥污的鞋底围拢过来,踩在他面前的地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不下20人。
“就是这里!快!快!”是王秀芬的声音。
“大伙注意,我们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去寻找大财兄弟,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二组的随我一起,抓住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要放走!”张大财听见了,这是王秀芬老公张新民的声音。原来他回来了,他是一个包工头,难道来的人是他的工人?
原来还能这样啊,张大财傻眼了,但他是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