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壳镀金,内部机芯粗糙,编号与官方记录不符。”张大财平静地说,“我建议你去找卖给你表的人退货。”
年轻人骂骂咧咧地抓起手表,摔门而去。
小陈佩服地看着老板:“您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经验积累。”张大财笑道,“真金表的光泽柔和沉稳,仿品则过于炫目。手感也不同,真表重量分布均匀,仿品常有头重脚轻之感。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那年轻人眼神飘忽,说话底气不足,明显心里有鬼。”
中午时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急匆匆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张老板,久仰大名。”中年人递上名片,“我是城西新开的宏远信贷公司的经理,我姓刘。听说您这里是蓬江县最讲诚信的典当行,特地来学习取经。”
张大财接过名片,礼貌地笑了笑:“刘总客气了,我们这种老式典当行,比不上你们新型信贷公司灵活。”
刘总环顾四周,目光在店内陈设和保险柜上停留片刻:“张老板谦虚了。如今经济不景气,典当行业反而迎来第二春。不瞒您说,我们公司也想拓展民品典当业务,可惜缺乏专业鉴定人才。”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您这里收到过不少好东西?有没有兴趣合作?我们注资,您出技术和场地,共同把生意做大。”
张大财不动声色地泡了杯茶递给对方:“多谢刘经理好意。不过我经营典当行,始终坚持独立运营。老客户信任我,就是因为金宝典当行不依附任何势力,童叟无欺。”
刘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张老板,现在单打独斗很难生存啊。我们有资金,有渠道,能让你利润翻几番。”
“典当行不是暴利行业。”张大财缓缓摇头,“它是应急之所,救急不救穷。如果我与信贷公司合作,提高利息,缩短赎当期限,那就违背了祖训和初心。”
送走失望的刘经理,小陈不解地问:“老板,合作不是好事吗?我们能赚更多钱啊。”
张大财神色严肃:“陈小敏,记住,典当行经营的是‘信任’。那些大公司只看重利润,会提高利息,缩短期限,让很多老顾客赎不回自己的心爱之物。我们不能这么做。”
下午三点左右,一位熟悉的老顾客李成九急匆匆进来,脸色苍白。
“张老板,坏了坏了!”李大爷气喘吁吁地说,“我那枚民国银元,被我不小心摔了一下,有点刮痕!这还值钱吗?会不会影响赎回价格?”
张大财安慰道:“李大爷别急,拿出来我看看。”
老人颤抖着取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一枚袁世凯像壹圆银币。果然,边缘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