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财有些警惕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在蓬江县，很少有人这样穿着打扮，更少有人会用这种标准的普通话说话。
“什么生意？”张大财没有邀请对方进屋坐坐的意思，他接触到的想找他融资的人太多了，每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周启明似乎并不介意，依然微笑着：“关于城南那个废弃的红麻厂。听说您最近有一笔资金正在寻找投资业务，而我有个能让这笔钱翻倍的计划。”
张大财心里一惊。他自己有钱这件事虽然全县皆知，但具体数额和正在找投资机会这些细节，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这个陌生人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清楚呢？
也许是看出了张大财的疑虑，周启明补充道：“我是做商业咨询的，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这样，您要是感兴趣，明天上午十点，红麻厂门口见，我带您看看那里的情况，详细说说我的计划。”说完，他递上一张名片，转身离开了。
名片很简洁，只有一个名字“周启明”和一个手机号码，没有公司名称和职位。张大财捏着名片，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疑问。
红麻厂坐落在蓬江县城南边缘，靠近江边。这里曾经是全县的骄傲，是全省的重点项目，外国专家都曾经来考察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红火的时候，有近千工人在这里工作。每天上下班时分，厂门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里的女工特别多，占三分之二，晚上来这里找老婆的小伙子成群结队，发生过很多有趣的爱情故事，当然也发生过很多家破人亡的爱情悲剧。
但随着时代变迁，红麻制品市场萎缩，工厂经营每况愈下，终于在十年前彻底停产。如今厂区大门锈迹斑斑，围墙多处坍塌，院内杂草丛生，厂房窗户破碎，一片破败景象。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大财如约而至。周启明已经等在那里，今天他换了一身休闲装，但依然整洁得体。
“张先生很准时。”周启明笑着迎上来，“咱们边看边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