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片刻，面无表情地盖上盒子，将它推到了办公桌最不显眼的角落。没有像上次那样让林锐“处理掉”，但也没有动它。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顾怀谦正在开会，私人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存储但有些眼熟的号码——苏明远。
他眉头微蹙，示意会议暂停，走到安静的窗边接起：“苏伯伯，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苏明远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忧虑的声音：“怀谦啊，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您请说。”
苏明远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开口：“怀谦，是这样。暖暖呢，最近不是在你们公司那个剧组拍戏吗？就在邻市。她妈妈和我……虽然知道她长大了，该独立了，但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尤其是她之前身体有点小毛病，刚恢复没多久……”
他顿了顿，语气里那份父亲的担忧更加明显：“我知道，让她进组拍戏已经是麻烦你了。按说不该再开这个口……但我这做父亲的，实在是……所以，厚着脸皮想问问你，如果你最近恰巧要去那边出差，或者有什么事路过……能不能，稍微帮忙看一眼那孩子？不用特意做什么，就……就当是帮我们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照顾好自己了，有没有什么需要家里帮忙的。暖暖那孩子，报喜不报忧，我们怕她硬撑。”
苏明远的话语恳切，带着一种顾怀谦几乎从未在自己父亲身上感受过的、深沉而琐碎的牵挂。他的父亲，那位着名的音乐家，常年旅居海外，追求着所谓的艺术巅峰和自由人生，对家庭、对父母、对他这个儿子，从来都是疏离而淡漠的。别说这样细致入微的担忧和请求，就连寻常的关心电话，一年也难得有一通。
顾怀谦握着手机，站在高楼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繁华却冰冷的城市，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语。关于“家庭”和“父亲”的认知，似乎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原来，父亲也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有人会这样毫无保留地担忧着另一个人？
真是……可笑。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苏明远在那边有些不安：“怀谦？是不是太唐突了？如果不行的话……”
“没有。”顾怀谦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少了几分惯常的冰冷，“苏伯伯，您放心。剧组那边公司有安排人跟进，我会留意。如果苏小姐有什么事，会有人联系您。”
他没有直接承诺自己会去看，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答应了会关照。
苏明远明显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谢谢你，怀谦！真是太感谢了！也……也别让暖暖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那孩子要强，怕她觉得我们把她当小孩，也怕……给你添不必要的误会。”
“我明白。”顾怀谦应道。
挂断电话，顾怀谦站在原地，看着窗外许久。苏明远那句“怕给你添不必要的误会”在他耳边回响。误会？什么误会？苏家是觉得苏暖暖对他……？
他想起奶奶的话：“她对演戏的兴趣，可比对你大多了。”
又想起那两张暖黄色卡片上，毫无暧昧、只有感谢和分享的字句。
还有苏暖暖在剧组发来的、只感谢工作和表达顺利的短信。
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顾怀谦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
远在剧组酒店，刚结束一天拍摄、正泡脚放松的苏暖暖，听到脑海中的提示音，猛地睁大了眼睛。
+5？！
直接从-8跳到-3了？
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