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今晚很亮眼。暖黄色的礼服让她在满室璀璨中脱颖而出，不是最夺目的，却有种奇异的、让人心头发暖的吸引力。她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入口方向，脸上带着惊讶，随即，那双在灯光下更显清澈的眼眸弯了起来，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喜的光芒，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顾怀谦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走向主办方负责人所在的主桌方向，一路与必要的人简短寒暄。但他的眼角余光，却仿佛被那抹暖黄色牵引着。
苏暖暖收回目光，继续和前辈聊天，但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了些。她知道他来了，这就够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半生不熟的制片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热情地要和苏暖暖喝一杯，言语间不乏恭维和打探。苏暖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正想着如何婉拒，一道身影悄然来到了她身侧。
“李制片。”顾怀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天然的份量。
那位李制片一看是顾怀谦，立刻堆起笑容：“顾总！您也来了！”
顾怀谦淡淡点头，目光掠过苏暖暖手中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从她指间接过了那支细长的酒杯，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她不太会喝酒。”顾怀谦语气平淡地对李制片说了一句，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然后转向苏暖暖，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少了平日那份冰冷的距离感，“那边有几个导演在聊新项目，跟我过去打个招呼。”
苏暖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对李制片抱歉地笑了笑，乖巧地应道：“好的，顾先生。” 然后，她便跟在顾怀谦身侧，离开了那个略显尴尬的社交圈。
顾怀谦并没有真的带她去见什么导演，只是将她带到了一个相对安静、没什么人的露台入口附近。
“谢谢您，顾先生。”苏暖暖轻声说，看着他手中还拿着她的那杯酒，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暖流。他刚才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有保护欲？虽然他的表情还是那副“呆呆人机”的样子。
顾怀谦将酒杯放在一旁的侍者托盘上，这才侧头看向她。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微微仰着脸看他，眼睛亮亮的，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除了感谢和一点点未散的惊讶，别无其他杂质。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顾怀谦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2。】
顾怀谦自己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他只是觉得，刚才看到她被不熟的人劝酒时，那点细微的不适和想要将她带离的冲动，很自然。而此刻，站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不同于香水的清新气息，看着她在夜色与灯火中愈发温润明亮的侧脸，心中那片荒原，似乎也沾染了一丝暖意。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移开，看向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奶奶让我来看看你适不适应。看来还好。”
他的解释依旧言简意赅，带着点程序化的味道，但苏暖暖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挺好的，顾奶奶太操心了。”苏暖暖笑道，然后想起什么，语气带了点俏皮，“顾先生，您刚才……很有霸道总裁的风范哦！”
顾怀谦闻言，侧眸看了她一眼。女孩眼睛弯弯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暖黄色的裙摆被夜风轻轻拂动。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无奈，唇角似乎也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他没有接她的话茬，看了看腕表，“让林锐送你回去。明天……好好休息。”
说完，他没再多留，对她点了点头，便转身重新融入了宴会厅的衣香鬓影之中，背影挺直，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疏离感。
苏暖暖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手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酒杯被接走时，他指尖不经意碰触到的微凉。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她心里却暖融融的。
她摸了摸自己暖黄色的裙摆，又看了看露台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