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与那丝令他烦躁的愧疚，声音因宿醉般的头痛和残余的药力而沙哑：“陈海！”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海立刻推门而入，看到屋内景象，饶是他见惯风浪，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世子……”
“把这个女人，”萧墨渊指着地上的张婉儿，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拖出去，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陈海毫不迟疑，立刻唤来两名绝对可靠的心腹亲卫，用那件斗篷将张婉儿一裹，迅速而无声地将人带离了房间，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房间内只剩下萧墨渊与苏暖暖两人，气氛更加凝滞。
苏暖暖始终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襟，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受惊过度、不知所措的模样。
萧墨渊揉了揉刺痛的额角，试图理清思绪。昨夜……他虽然被药物控制了神智，但并非全无记忆。他记得是苏暖暖冲进来阻止了张氏，也记得后来……是自己强行……
“你……”他开口，声音艰涩，“昨夜……”
苏暖暖猛地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世子不必介怀！昨夜……昨夜情况紧急，您是中了奸人的暗算，身不由己！奴婢……奴婢只是尽本分救人，绝不会以此纠缠世子！此事……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她说得又快又急，仿佛急于撇清关系，维护自己的尊严，但那微微泛红的眼圈和颤抖的唇瓣，却泄露了她并非真的毫不在意。
她越是表现得如此“识大体”，萧墨渊心中那抹愧疚与复杂情绪就越是清晰。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颈间的痕迹，想到她平日里的冷静聪慧与此刻的脆弱隐忍，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他沉默片刻，终究无法说出“当做从未发生”这样的话。他萧墨渊行事，向来敢作敢当。
“此事，本世子自有计较。”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你……先回去休息，今日不必过来诊脉了。所需汤药，让陈海派人去取。”
“是……奴婢告退。”苏暖暖低声应道，裹紧残破的衣衫，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房间。
在她转身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响起：“目标人物萧墨渊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63。（备注：愧疚与怜惜情绪上升，信任危机暂缓。）”
苏暖暖心中微定。示弱与以退为进，看来是有效的。
张婉儿在柴房的干草堆上醒来，后颈剧痛，浑身冰冷。她愣了片刻，才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她差一点就成功了！都是那个该死的“王神医”！
她试图叫喊，却发现柴房门窗紧锁，外面有守卫，根本无人理会她。恐惧和怨恨瞬间攫住了她。
与此同时，陈海正在向萧墨渊汇报调查结果。
“世子，查清了。张氏用的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烈性迷香，名为‘醉春风’。她买通的那个小丫鬟也已经招认。另外，我们监视张廷之的人回报，昨日他曾秘密见过齐王府的一名长史。”
萧墨渊眼神冰寒：“果然是他们。把那个丫鬟处理掉，做得干净点。张氏……先关着，暂时不必动她。”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张氏活着，在某些人眼里就还有价值，反而能麻痹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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