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这叫生子文?

第83章 父亲的电话

剧组的生活紧张而充实。《职场初晴》是一部节奏明快的都市轻喜剧,拍摄强度不小。苏暖暖饰演的“林小雨”戏份虽不是最重,但几乎贯穿全剧,需要全程跟组。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这个空降的“关系户”苏暖暖,不仅没有仗着背后有人耍大牌或敷衍了事,反而异常努力和谦逊。

她总是最早到片场的那一批人之一,安静地坐在一旁默戏,或者看前辈们对戏学习。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导演说戏时听得无比专注,一点就透。轮到她的戏份,无论多简单的镜头,她都认真对待,常常一条过,偶尔需要重拍,她也毫无怨言,立刻调整状态。下了戏,她会帮工作人员搭把手整理道具,给熬夜的同事递杯热水,对谁都笑脸相迎,礼貌周到。

她身上有种奇特的亲和力。不是刻意讨好,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善意。剧组里一开始对她有些观望甚至隐隐排斥的人,很快就被她这种踏实又暖和的性格融化了。同组饰演女主的是一位演技扎实、性格爽朗的二线小花,没两天就拉着苏暖暖“小雨妹妹”长“小雨妹妹”短,吃饭都叫她一起。饰演男主的年轻演员和几个戏份稍重的配角,也都很喜欢这个安静努力、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的新人。

休息间隙,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苏暖暖话不多,但偶尔冒出一两句恰到好处的调侃或安慰,总能逗得大家会心一笑。她还会分享一些自己在家跟顾奶奶学来的、放松嗓子或调整气息的小窍门,毫不藏私。

短短半个月,苏暖暖就成了剧组人缘最好的演员之一。连最初对她这个“关系户”持保留态度的导演,现在看她都带着明显的欣赏,私下跟制片人夸:“这姑娘,真是捡到宝了。戏好,人也好,难得。

她没忘记林锐的帮助。偶尔收工早,或者周末剧组休息时,她会发条信息给林锐,内容很简单:「林助理,今天拍得很顺利,谢谢你和顾先生之前的帮助,在剧组一切都好,很方便。」

林锐每次收到这样的信息,心情都有些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这姑娘太实诚,这些小事根本不用特意谢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她知恩图报,挺难得。他通常会公事公办地回复:「苏小姐客气了,都是分内工作,你拍戏顺利就好。」

有一次,苏暖暖又发来感谢,还提到:“上次麻烦您帮我带礼物给顾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又谢谢您了。”

林锐看着这条信息,想到那个被他“处理”掉的、味道还不错的小蛋糕,难得地生出一丝心虚,回复道:「苏小姐不必总这么客气。顾总那边……其实你不用特意准备什么。」 他暗示得挺明显了,老板根本不吃这套。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苏暖暖回复:「一点小心意嘛。对了,林助理,我点了份下午茶到公司前台,应该快到了,工作辛苦了哦!」 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林锐:“……” 这姑娘……还真是。他摸了摸鼻子,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心里那点吃了老板“谢礼”而产生的小小愧疚。

这天,林锐例行向顾怀谦汇报工作时,顺口提了一句:“顾总,苏小姐在剧组适应得很好,和剧组人员关系也很融洽,导演对她评价很高。”

顾怀谦正在签文件,闻言笔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淡淡“嗯”了一声。

林锐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另外,苏小姐说……等剧组杀青后,公司在邻市举办的庆功宴,她会参加。”

顾怀谦抬起眼,看了林锐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却让林锐心里一紧,赶紧解释:“是……是剧组那边的安排,主演和重要配角都会出席。” 潜台词是,不是苏暖暖自己要来的。

顾怀谦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文件:“知道了。”

林锐松了口气,退了出去。心里却琢磨着,庆功宴……老板会去吗?以往这种场合,老板十次有八次是推掉的。

而剧组这边的苏暖暖,听到庆功宴的消息时,眼睛亮了亮。杀青在即,她和顾怀谦的关系,似乎还停留在“老板与员工”、“奶奶的学生与屋主”这种疏离的层面上。虽然好感度艰难地回升到了-8,但三个月之期已过,进度缓慢。庆功宴……或许是个机会。

她心里盘算着。不能太刻意,但可以适当表现。她决定,还是准备一个暖黄色盒子的小蛋糕,画上那个简单的小机器人,附上一张纸条。内容要更自然些,不能太正式,也不能太亲密。

林锐在杀青前来安排事情,“林助理,这个……麻烦您回去后,帮我转交给顾先生可以吗?就是一点小心意,庆祝剧组即将顺利杀青,也谢谢他之前的关照。”苏暖暖将那个熟悉的暖黄色小盒子递给林锐,笑容清浅。

林锐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包装,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着接过:“苏小姐有心了,我一定带到。”

工作结束后,林锐带着那个小盒子回到公司,照例送到了顾怀谦的办公室。这次,他学乖了,放下盒子,简单说了句“这是苏小姐托我带给您的,庆祝杀青的”,就赶紧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顾怀谦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目光才落到那个与周围冷硬装修格格不入的暖色盒子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打开。

还是一个小巧的奶油蛋糕,机器人图案画得似乎比上次熟练了一点点。旁边的卡片上,是同样清秀的字迹:「顾先生,剧组快杀青啦!拍摄很顺利,谢谢您的关照。祝好!——苏暖暖」

没有称呼“顾总”,而是“顾先生”。语气轻松自然,像是朋友间随意的分享和道谢。

顾怀谦看着那行字,又看了看那个呆呆的机器人,眼前莫名闪过苏暖暖那双看着他时,总是亮晶晶的、带着期待或真诚谢意的眼睛。那光芒很亮,却并不灼人,甚至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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