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强制的桂冠
弗洛伊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时,手腕上的麻木感还没有散尽,逐渐攀升的痛感却已经沿着神经末梢开始了蔓延。
腕部的神经仿佛开始了灼烧,但是远比这痛楚更令人不适的,是贝利亚那毫不掩饰、如同打量所有物般的赤裸目光。
直白、炽热,像是饥饿的猎手锁定了猎物,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与掠食欲。
这无疑让她脊背发凉。
一个清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测浮上心头——“适合”。
什么,适合呢?
除了那份该死的、将弱者视为生育容器的匹配度报告,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新兵进入这位大人物的视野?
她被“青睐”的唯一理由,几乎不言而喻。
弗洛伊垂落视线,掩去了眼底所有的波澜,模仿着最驯服的模样——强忍住了手臂动作间的剧痛和颤抖,依循军规,一丝不苟地行了个标准到刻板的新兵礼,然后转过身,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有些窒息的地方。
“等等。”
贝利亚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平淡了些,却依旧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弗洛伊脚步一顿,无声地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后,她缓缓转过身,视线谦卑地落在对方胸前的装甲上,神情平静无波:“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贝利亚大人。”
贝利亚哼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踱步上前,高大身躯所投下的阴影于是也一点一点地将她完全笼罩了进去。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而这份全然属于猎手的游刃有余、与来自绝对力量的压迫感,也仿佛缓缓地将她完全吞噬淹没。
暗之国的法则便是如此——越是强者,越是不屑于掩饰欲望克制欲求。
一旦看中,便会以最直接的方式即刻攫取。
弗洛伊下意识地抿紧了唇,齿尖不明显地轻咬住了内侧的唇肉,提醒自己保持镇定。
她知道,现在反抗的话,等着她就不是之前戏弄猎物般留有一丝余地的“指导”了——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但是就这么顺从,又绝非她的心甘情愿。
贝利亚欣赏了一番她脸上那强装的平静下,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的紧绷与抗拒。
他心情不错地勾起唇,抬起手,粗硬的指节捏住了她的下颌。
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绝对掌控的意味,迫使她抬起脸,直面自己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猩红眼灯。
他仔细端详着她——这张属于蓝族的线条柔美的面孔上,依旧是平静且服从的。
不过那份“隐忍克制”与“冰冷抗拒”交织的矛盾感,那种藏在温顺表象下的锋芒,倒是比纯粹的顺从和谄媚,更让他心痒就是了。
指腹在弗洛伊下颌处细腻的皮肤上游移着,带着暧昧的摩挲了几下——甚至在擦过她的下唇线的瞬间,他恶意地弯了弯指节,指尖于是压得软肉下陷,将那抿成一线的唇压开了一道缝隙。
贝利亚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并搓了搓,似乎在回味和思索刚才的一瞬温热究竟是眼前人无意间的吐息?又或许只是他强行打开了“蚌壳”窥见了内里?
但这都不重要。
贝利亚低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占有欲。
“做我的女人。”他宣布道,语气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甚至懒得用问句。
虽然已经有了预料,但——
弗洛伊的眼灯极快地闪烁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恕难从命。”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一种略显固执的坦诚,“您并非我欣赏的类型。”
“哈哈哈哈……”贝利亚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这份回荡开的嘲讽笑声中,弗洛伊再次垂落了视线,内心涌起了一股尖锐的自嘲:的确很可笑……
一个弱者也想要在强者面前贯彻“自我”这种事……
笑声渐落,贝利亚再次凑近,手指格外随意地夹住了她的耳鳍,低下的猩红眼灯危险地眯起,带着一种俯瞰般的傲慢:“小鬼,你搞错了一件事。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强权的意志,在暗之国总是被高效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