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弗洛伊失笑,“我还想着会不会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毕竟真的挺多年没有见面了,而且当年也并不算特别熟络的友人——小学阶段的弗洛伊,是一个实打实的孤僻分子,堪称蔑视着一切同龄人。
菈鲁娜也不在意:“毕竟我们以前也只是生疏的同学嘛。”
“我的确是好奇你现在的情况,”她也不打算客套,直白道,“不过,也是想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弗洛伊并不介意对方的这份私心,认真点头:“请说。”
“其实是我这里最近来了个孩子……”菈鲁娜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缓缓说道,“那孩子也是个非常聪明以至于有些孤僻的蓝族。不过,他前阵子刚刚失去了父母,我就有些担心他钻牛角尖……”
弗洛伊扬眉,眼神示意了下窗外隐约的身影:“是那个一个人玩的孩子吗?”
“啊——”菈鲁娜惊讶了一声,随即无奈起来,“这孩子……果然又是一个人在玩……”
“我觉得应该不用太担心……”弗洛伊显然已经察觉了有一会儿了。
此刻她又打量了两眼,抬手捏起下颌,眼灯微眯:“看起来不像是会想不开的样子。”
至少那副假装无事发生、悄悄往这边凑偷听的姿态——只要还会对世界抱有好奇,心灵就不会彻底封闭。
“这样吗……”菈鲁娜松了口气,“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放心很多了……”
顿了顿,放松了不少的她再次微笑了起来:“其实这孩子的话,刚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哦?”弗洛伊略有些好奇。
“这孩子叫托雷基亚,”菈鲁娜困惑道,“【癫狂的好奇心】——他的父母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么个寓意不太美好的名字呢?”
“大概是因为对蓝族来说——”弗洛伊笑了起来,“好奇心就是足够美好的期许了吧?不过前缀的话……”
她若有所思:“是有那么一点点冷门,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追求未知的道路上,的确是需要一定的“癫狂”——这种炽热的情感的。
“看起来这个名字很合你意?”菈鲁娜揶揄道,“其实我感觉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
“啊?”弗洛伊刚刚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就听到心情放松下来后明显话多了起来的菈鲁娜开玩笑道:
“怎么样?一直听说你在推动新的婚姻法,而且对结婚没兴趣——那么,要不要收养这个孩子啊?”
“欸——??”弗洛伊明显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不过,看着菈鲁娜脸上七分玩笑、三分试探的神情,她犹豫了下,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菈鲁娜这么说的缘由她倒不是不能理解:大约是觉得这孩子跟小时候的她有点像,而她明显已经走出了童年的那份孤僻,所以希望她的这份“经验”能够帮助到那个孩子。
弗洛伊是有那么点心动的。
毕竟,她的确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也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只是……
“这……还是不要了吧”弗洛伊最终还是无奈地笑了下,轻声婉拒道,“我,还没准备好……”
她暂时还没有为了谁停下自由的脚步的想法。
“而且,”弗洛伊叹了口气,认真道,“那孩子……也不适合我。”
悄悄挪到更近的地方——于是恰好听到了这段关于自己的“收养话题”的托雷基亚:“……”
被嫌弃了呢……
蓝族小学生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后来,托雷基亚假装不经意地向院长打听过:“那天,我看到院长和一个蓝族的姐姐聊天……她是谁啊?”
“你问弗洛伊吗?”院长无疑并没有察觉到他心底那份微妙的别扭——毕竟,她其实也只是和朋友开了半个玩笑而已。
菈鲁娜笑道:“她是个社会学者,也是个研究员,算是你们蓝族里面的名人呢。”
院长简单科普道:“你们这一代的可能不太清楚战时婚姻法的事情,弗洛伊在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协助过银十字的玛丽队长,推动了战时婚姻法的废除哦。”
“她后来又提出了多元关系法案……”
小学生托雷基亚其实听不太懂院长说的什么“社会学”啦、“婚姻法”啦,不过心思细腻的他无疑记下了关键的一点:弗洛伊和玛丽队长相熟。
于是,他转头就去试探了另一个小学生泰罗:“前几天我在孤儿院里遇见了一个叫做弗洛伊的姐姐,你认识她吗?”
热心的泰罗回答得非常爽快:“你说弗洛伊姐吗?我当然认识!她和我的哥哥们是好朋友呢!”
“咦?”泰罗突然反应了过来,惊喜地大呼小叫起来,“你主动和我说话了啊,托雷!”
这家伙还是好吵……托雷基亚别过脸,用完就丢地没再接他的话。
但他无疑已经记下了“弗洛伊”的名字——连同那句“不适合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