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姚秀英放松下来,又操心,“你这晚饭也没来得及吃,等会摊子上忙起来,你又顾不上吃饭。”
在姚秀英的认知里,吃饭就应该坐下来好好地吃,不能没客的时候扒两口,有客就赶紧放下。
所以她早早做好晚饭,想着等双喜吃完再出摊。
除了吃饭,怎么总觉得还有事忘了呢?
姚秀英边叮嘱双喜等会支摊的时候别帮忙,先吃饭,边思索自己忘了什么。
“我都忘了问了,那个陈国祥没为难你吧?”终于想了起来。
南桥街道除了宽宽的,经常被小摊占用的人行道,上店面还得走两级阶梯,店门前有一米多宽的过道,再是店面。
这条街的商户其实都挺烦门口这些小摊的。
虽然店面离街道有点距离,但这边店铺一般八九点就收档,档口一收,那些小摊的桌椅就摆到阶梯门口了。
每天早上来,水泥地上经常是油腻腻的一片,踩上去都黏脚。
偏偏环卫工又只负责街道,门口的卫生都是他们自己负责的,也跟上面反映过,但现在根本没有专门的部门管理这些摊贩。
就算街道的来阻止两回,这些小摊小贩也顶多只是晚点出摊而已。
你跟人家对骂,人家没脸没皮地讨饶,说自己日子多难过,求你行行好,碰到厉害的泼皮,你都骂不过人家。
你不管,人家就变本加厉,日日早上一地油一地垃圾。
双方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双方打起了群架,杂货店老板一战成名,因为他把在他家门前摆摊的摊主开瓢干进医院了。
后来这个摊主没再出现过,杂货店老板一点事没有,南桥街道的摊贩们,也都约定俗成,会在天黑后再摆摊。
以上这些,是双喜在摆摊前,就跟阿芬姨打听明白的事。
同时,这也是双喜头天来摆摊,为什么街口还空着截位置的原因。
可能是看她们摆了没事,肠粉摊马上来占位了,这可是这条街最好的位置,挨着路口,地方最大。
双喜今天的目的,就是激陈国祥失去理智,早早把摊子支起来。
“杂货店老板让陈国祥不许多再在他门口摆了,还骂了他。”双喜学给姚秀英听,“你屙笃尿,照下自己个样啦!脏得要死,污了我门前地!”
姚秀英听得直笑,闻言直点头,“他收完摊都不扫地的,地上的饭屑子没一会就踩黑一层,后面还是他姐夫来扫的。”
要是陈国祥姐夫不动,姚秀英就要忍不住自己动手了。
虽然和陈国祥是对头,但姚秀英就是忍不住,总觉得她们都在人家门前摆摊,有责任把卫生搞干净。
“有亲戚还是好,他们两郎舅,想占哪里占哪里。”姚秀英有些羡慕,为她们娘俩势单力薄而难过。
尤其是明明她才是当妈的,却是双喜想办法回击。
“他们要是再过分,大不了我学你奶去跟他们闹,你不要再冲在前头了,妈妈不需要你一直保护。”姚秀英想,应该是她保护双喜才对。
不就是撒泼打滚么,她豁出去不要脸就是了。
其实不止穆奶奶,姚秀英自己的奶奶,自己的妈,都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都是被村里那些不论老年青壮,时时缩在女人身后的男人逼出来的。
姚秀英给自己鼓劲,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