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忘了要去火车站接人的事,等穆庆德煽动完工友闹事,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但两人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杨凤兰先去找房子,穆庆德去火车站接人。
“我去了火车站,没看见人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就以为他们没来吗!”穆庆德火气也很大,“你弟弟媳妇两个人加起来快六十岁了,这还能走丢?”
那会他满心满眼都是要要搞梁新平一回,在火车站找一圈没看见人就走了。
两口子狠狠地打了一架,杨凤兰撕巴得穆庆德一脸血,打完后杨凤兰顾不得自己一脸狼狈,随便理了理头发,就往工地那边去。
她得去工地问问,她弟弟两口子有没有找过来。
边走杨凤兰边骂自己,为什么不自己去火车站接人,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去家里问一声,现在人丢了,她要怎么跟家里交代。
“人要是找不到,我们也别过了!”
杨凤兰停在门口,冲穆庆德撂下狠话,匆匆离开,穆庆德又气又恼,但顿了几秒钟,也赶紧追了上去。
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丢了,要是找不到,他回老家绝对会被杨家人撕了。
两口子找到工地,开始工地上的人还拦着。
穆庆德怂恿工友跟梁新平闹,最后梁新平杀鸡儆猴,搞走了带头那两个,剩下的也敲打了一番,现在是走了的人恨穆庆德,留下的人也对他意见非常大。
等杨凤兰哭着问有没人见过她弟弟弟妹,大家都愣了。
“没有啊,工地最近没进过人了。”穆二文也是跟着闹要加工钱的一员,不过梁新平提了钱来,说当场结清以前的工钱,让他们换地的时候,他又退缩了。
他没上前去领工钱,自然就留了下来,但他也感觉梁新平对他们闹事的那些人很有意见,平时看到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个工地的事做完,下个工地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用他们。
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雄心斗志,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就想跟着靠谱的工头,老实做事,老实拿钱回家养家。
穆庆德说得板上钉钉,说梁新平欺负他们,说他们只要闹,肯定工钱能涨起来。
结果人家梁新平根本不吃这一套。
穆二文最近一直在后悔,可惜后悔也没有用了。
现在看到穆庆德两口子他也恼火,但人丢了是大事,他跟着急起来,帮着问别人,“你们见着人没有?”
大家都摇头,穆二文又问那位同族老叔,“老叔,你经常在工地外边,有没有碰到过找庆德两口子的人?”
工地附近有那种便宜发廊,老叔挺爱往里头钻的,有时候没钱消费也要进去坐坐。
不然就是在街上溜达,总之就是闲不住。
“没有,连咱们老家口音的都没听到过。”老叔啧巴一声,“挺大个人怎么丢了呢?还是两口子。”
都说没看见,杨凤兰急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