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卖给别人,双喜直接按羊城的价格卖给陈国祥,还加了运费,但中间并不赚差价,多要的全给三叔奶。
运输估摸着是姚秀英和穆庆良免费人力运输。
今年暂时不需要菜了,但双喜在三叔奶这里订了明年一年要用的酸菜,已经提前给了一半定金汇回去。
酸菜这东西,做好放一年半载的都没问题。
放久了酸香味更浓,像双喜就更喜欢吃坛子底的那部分陈酸菜,坛香味酸味都到绝佳赏味期。
拿到汇款单的时候三叔奶都傻眼,酸菜还能卖钱?还是一百多的巨款,是不是秀英弄错了!
等电话打到羊城,姚秀英说这只是一半定金,还有一百五十块她们回去给。
三叔奶不安心,觉得酸菜不值当这么多钱,双喜都不问她,种子要不要钱,劳动要不要钱,做酱豆的豆子要不要钱这些问题。
双喜只说,要是三叔奶觉得不值当,那她去别家买也是一样,村里酸菜做得好的人家还挺多的。
这句话成功定住了三叔奶,心里再觉得不配不值得,也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对农村老太太来讲,能自己赚到钱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一毛都很金贵,何况是几百块。
三叔奶现在可有劲头了,一心盼着地里的秋菜、豆子长好一点,到时候把酸菜、酱豆都做得漂漂亮亮交给双喜。
除了关注菜地,三叔奶也会把老家的事及时告诉姚秀英她们。
不过三叔奶不舍得打电话,都是让孙女帮着写信,信里就能写得很详细了,双喜的族堂姐当作文写,连表情都写得很生动。
所以姚秀英他们现在虽然身在羊城,但老家的事一点没错过。
包括林芳带着余伟走了,余家人后续的反应也都在信里写了,说是余奶奶天天在村里骂林芳上狐狸精,离不了男人,拖男人后腿这些。
“我早都猜到了,随她骂去,反正我又不少块肉。”林芳刚开始还难受,但双喜说她两句,她就想开了。
双喜说了,骂就骂呗,得了好处的反正是她,现在儿子跟她亲了,自己能赚钱腰杆硬了,男人也在身边,骂几句不痛不痒,无所谓了。
输了、亏了、受气了才骂天骂地骂娘,你见过哪个赢家破口大骂的。
姚二姨笑,“吴文兵一家估计也天天骂我呢。”
姚秀英不好意思地笑笑,压低了声音,“双喜爷奶没少骂,她大伯两口子估计也没少骂。”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笑成一团。
还要再聊,林芳突然跳起来,有客人站到她摊子前了,“来生意了,我走了。”
姚秀英和姚二姨这边也来了人,大家各自忙碌起来。
“给我来两截猪蹄,再要一点猪耳朵,不用米饭,买回家添菜的,我家老的小的都爱吃你家的卤菜。”
“老板,肥肠和猪肺都给我切一点,菜心给我挑嫩的,多给我浇一点卤汁。”
“我要一份素卤饭,老板,我先到隔壁买根炸香肠啊。”
杨凤兰看着隔壁的摊子个个火热,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再看旁边蹲着抽烟的穆庆德,心里的怨气止都止不住。
如果不是穆庆德办事没有章法,她弟弟弟媳妇也不会丢。
杨凤兰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是逃避不去想,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些事你不得不面对。
过年回家怎么办?
要怎么面对她娘家人,怎么面对弟弟的两个孩子。
她总不能不回家吧,她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呢,一个人留在羊城她也怕,别人都合家团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