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凝视着对方苍老的形貌，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已然认出来者：
“不过侥幸罢了。”
它顿了顿，语气凝重： “你大限将至了。”
作为龙族，且作为抵达十阶层次的龙族，寿命本应该长达数千年。
可如今......
老龙王给它的感觉，像是将死之龙。
这不得不让冰凰神情凝重。
是什么样的对手，能把这位老友逼成这样？
老龙王闻言，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释然的微笑，声音里带着超脱的坦然。
“龙终有一死！”
“数千年光阴，够久了。”
“能在临走前看到新时代的开启，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没白熬”
新时代吗？
冰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秦歌，随即又瞪向老龙王，一点也不客气：
“少说这些没用的，叫我们过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就赶紧回去躺着，我真怕你说着说着就断气。”
“哈哈哈......你这小鸟，还是和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老龙王笑得咳嗽了两声。
却不急着说明用意，而是朝旁边挥了挥爪子。
“去把那些方方块块和亮晶晶的石头都搬来。”
“我这一觉啊，睡了不知道多少年，醒来就听说现在的小辈能用哪些玩意让灵兽超级进化。”
“你的来意我已经清楚，这些东西对我等无用，尽管拿去就好。”
老龙王的说话声音不紧不慢。
话音刚落，刚才那条风神龙已经叼着个兽皮包袱回来了。
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一大堆石头。
老龙王把包袱推到秦歌面前：“拿去吧。”
“多谢前辈！”
秦歌也不矫情，直接让魔书妖收了起来。
老龙王眯着眼睛看他利索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老龙王摆手让风神龙离去后，缓缓说出叫他们过来的真正来意。
就像冰凰所说，它大限将至。
若是和往常一样，陷入沉眠，将最后的生命力留存下来。
待到族群危难、妖兽入侵之时，以残躯拼掉几尊妖皇，在辉煌战斗中落幕。
这对龙族而言，无疑是荣耀的终局。
老龙王的眼中闪烁着超越岁月的光辉。
其声音在耳边回荡，每个字都带着岁月的重量。
秦歌屏住呼吸，看着这位活了数千年的长者。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长城外血色荒漠中的那些骸骨。
每一代强者，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可是啊......”
老龙王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
“我更想看到未来无恙。”
“我这辈子，该见的都见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
“多苟延残喘几十年，没什么意义。”
“不如将这副残躯化作养分，滋养新生代。”
“可惜我那些老伙计，要么先我一步离去，要么镇守各方无法脱身。”
“原本察觉到老友气息，还想着拜托你帮忙料理后事，说不定以我残留的力量，能培养几位十阶......”
老龙王的目光扫过冰凰如今娇小的身形，摇了摇头：
“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冰凰静静立在秦歌肩头，羽翼微颤。
听到这里，它哪里还能不明白。
老龙王心中，已然有了死志！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看到老龙王的眼神，却又咽了回去。
它太熟悉这样的眼神——
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多少故友都曾露出这般决然的神色。
秦歌忽然上前一步：“前辈，或许还有别的选择。”
“让小雪先把您暂时冰封起来？或者您继续沉睡，等小番茄成长到足够强大，说不定能......”
老龙王温和地打断了他：“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明白。”
“但就像秋天的落叶终要归根，这是生命自然的轮回。”
“老树不死，只会抢占树苗的养料。”
“麻烦小友帮我召集些小辈过来吧。”
“趁着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还能点燃一把未来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