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我认为起尸问案有点麻烦。”
“所以……”
楚羽然稍稍解释了一下。
林深没说什么，然后冷冽的眼神看向周钰：“想学他？”
林深说话的声音向来很轻，但颇具杀伤力。周钰之前就已经知道她的结果大概是什么，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天雷滚滚。现在又直接落到林深手里，她知道，她不管怎么样都只有坦白从宽这一条路。
“我……”
周钰深吸了一口气，双腿都在打颤，站立都有些不太容易。黄登科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将她摁在椅子上坐下。
“我能不死吗？”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
周钰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绝望之意。虽然周钰看着宽松的睡衣，一头长发也乱糟糟的，但不难看出她的身材十分的好，浑身上下气质也不错，给人一股十分浓烈的妩媚感。
做间谍，除了要有钱之外，还需要其他方面的优势。显然，周钰具备这样的条件。
周钰祈求的看着楚羽然，最后又把目光落在林深的身上。他们俩的眼神告诉她，他们并不想回她这个问题。周钰也清楚，他窃取的那些情报，死刑只是起步。
“林局长，我知道你，我搜集过一些关于你的资料。”
“我知道你的手段，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侥幸的，本来打算做完这一单，我就离开这里，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你的手里。”
说话的时候，周钰不停的深呼吸，借此来让自己保持平静。不然，她感觉她会彻底崩溃。面对林深，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虽然，林深并没有恐吓，也没有凶她。
“既然知道，就如实说。”
“你流的那几滴眼泪，弥补不了你给国家带来的损失。”
面对哭哭啼啼，看上去就是个柔弱女子的周钰，林深提不起丝毫的同情心。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可以选择不说。”
“我……”
周钰一阵思考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走上这条路，我也没有想过要出卖国家的机密，更没有想过跟小日子勾结在一起。”
“只是，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了回头路。”
根据周钰的交待，她是一个从落后的山村走出来的。他们村里，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考上国家重点大学的人。她从村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全村人给她凑的学费，还拿过镇上的贫困补助。
来到上沪之后，周钰虽然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原来生活也可以过得这么绚烂多彩。一开始，周钰还能认真学习专业知识，抵制外界与她条件不对等的诱惑。
但是时间长了，周钰发现她被孤立了。因为她的贫穷，她的特立独行让她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几乎所有人都对她另眼相待。后来，一个阳光帅气的学长融入了她的生活，给她前所未有的关心，给她甜蜜的爱情。
周钰沉浸在爱情的旋涡之中，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两人发生关系没多久，周钰发现她怀孕了，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不过，她男朋友倒是很贴心，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周钰顺利的去做了手术，流掉了孩子。
原本周钰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人生中的一个不太好的小插曲。谁能想到，手术之后没多久，她竟然被男朋友用他们的发生关系的视频和她流产的事情威胁她，要她给钱，不然就曝光。
一个山村小姑娘，刚二十岁，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而且，周钰很清楚，一旦这些事被曝光之后，且不说她自己能不能接受，周围所有人更会对她另眼相看，村里的父母亲戚……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