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窗户太高了，我和哥哥够不着，要不先糊灯笼吧？”
“你那机灵的小脑袋就不能转一转吗？瞧瞧哥哥是怎么做的？”
梅妈妈将调好的浆糊搁在桌上。
梅文华正踩着板凳，一丝不苟地擦拭着窗户缝隙，连边角都不放过。
可惜个子不够高，顶端仍需要梅妈妈帮忙。
“哥哥不也够不着高处嘛，踩板凳也没用，不如来帮我糊灯笼！”
妹妹坐到桌边，麻利地动手。
梅妈妈站在一旁指导女儿做灯笼。
待她完成一个后，便让她继续 制作，自己走向窗边。
“华儿，下来吧，剩下的交给妈妈。”
“好嘞，妈，上面我确实够不着了，您踩板凳时当心些。”
梅文华跳下板凳，洗净抹布递给母亲。
他担心母亲站不稳，一直扶着板凳，直到梅妈妈擦完整个窗户。
窗明几净后，梅文华才加入糊灯笼的行列。
妹妹手艺娴熟，他负责打下手，兄妹俩很快用完全部材料，共做出六盏小灯笼。
“妈，我们完工啦！我和哥哥厉害吧？”
妹妹举着灯笼向梅妈妈邀功。
“真棒！兰儿手最巧了，灯笼糊得又快又漂亮！”
梅妈妈笑着竖起拇指。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拿手活！”
妹妹乐滋滋地把灯笼塞给母亲，催着她赶紧挂起来。
全家人忙到晌午，终于打扫完屋子，灯笼也高高挂起。
“妈，过年咱们吃什么呀？”
“每样都做些，但得多备点，把初三前的份都准备出来。”
梅文 言走进厨房，搬出十斤猪肉，还有牛肉、羊肉、整鸡、肥鸭，又取出白菜、茄子、萝卜、黄瓜等蔬菜，最后扛出米面，灶台顿时堆得满满当当。
“妈，这些够不？不够我再添。”
“太多啦！减半就够！”
梅妈妈开始分拣食材，拎起鸭子递回去，“华儿，把鸭收起来，过年炖只鸡就行！”
猪肉牛肉也被梅妈妈对半切开，让他收起一半，蔬菜则原封不动。
“谁家过年吃得了这么多肉？留着往后慢慢吃。”
“咱家啊！我这儿的肉堆成山，扔一块吃一块都吃不完！”
梅文华语气轻松。
如今他每日签到的肉食以千斤计，根本消耗不完。
“敢糟蹋粮食！”
梅妈妈瞪眼戳他脑门，“现在吃饱了更要惜福，粮食来得不易，闹 时想啃树皮都难！”
“知道啦妈，我就开个玩笑！”
梅文华连忙保证。
“这还像话。”
梅妈妈备好菜，淘洗五斤米泡着，接着和面调馅包饺子。
妹妹也来帮忙，梅文华不擅长这个，便在旁观摩母女俩巧手翻飞。
“妈，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咱们啥时候开饭呀？”
“年夜饭还早着呢！要不先随便垫补点儿？”
“我来张罗吧，刘师傅家带的菜还剩着呢！”
梅文华自告奋勇。
“成！华儿你把馒头热上，菜也 锅，当心别烫着手！”
梅妈妈嘱咐道。
梅文华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拾掇好了。
这时梅妈妈和妹妹也包完了饺子，正好赶上开饭。
梅家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年夜饭，晌午还能吃顿像样的，院里其他人家可没这般光景。
秦淮茹拄着拐杖在厨房忙活，锅里煮的是玉米糊糊。
棒梗三兄妹眼巴巴瞅着锅沿直咽口水。
“妈，啥时候能吃啊？我都饿得心慌了！”
“妈我也饿，肚子叫半天了！”
“要不把墙上挂的肉炒了吧？”
“快好了，再等等。”
秦淮茹往锅里吹着气，“肉留到晚上，统共就这一斤，过年让你们吃个够。”
厨房梁上那块肉，是秦淮茹找一大爷借钱买的。
自打傻柱进了局子，能借到钱的只剩一大爷了。
可一大爷只借了两块，远不如傻柱大方——往常随随便便就能借五块！
秦淮茹越发想念有傻柱帮衬的日子。
偏生这傻子犯浑被判了刑，得好几年才能出来，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挨千刀的秦淮茹！看我大孙子馋成啥样了？现在就舍不得给娃吃肉，非等饿出个好歹才甘心？”
贾张氏扯着嗓子骂。
秦淮茹抬眼看了看那块巴掌大的肉。
现在吃了，年夜饭连个肉星都见不着！
瞅着几个孩子，她装作没听见婆婆的叫骂，盘算着：这点肉炒了还不够塞牙缝，不如剁成馅多拌些白菜包饺子，好歹让小当和槐花尝点荤腥。
“装什么聋子？早上让你出去弄钱，钱没弄到还装瘸！大过年的就你会作妖！”
见她不吭声，贾张氏嗓门更高了。
“年根底下，上哪儿弄钱去？借都没处借！”
秦淮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贾张氏见她哭更来气：“丧门星！整天就会哭天抹泪！东旭啊，你睁眼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妈别哭了，眼泪掉锅里糊糊该咸了！”
棒梗紧盯着锅生怕掉进泪滴。
这话让秦淮茹哭得更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