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说得宋青雅心都快飞起来了。
凤穿牡丹！
母仪天下！
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宋青雅看着镜子里，那枚玉扣在胸前散发出的温润光泽，衬得她整个人都更高贵了，眼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这......这玉扣，你卖不卖？”
她问，声音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急切。
江然却摇摇头，脸上挂着歉意。
“抱歉，夫人。这玉扣，是我未来的夫家，给我的定情信物。”
“不卖。”
宋青雅的脸上，一下就写满了失望跟......不甘。
她看着那枚玉扣，又看了看江然，那双丹凤眼里，情绪复杂。
而此时的江然，却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另一笔账。
她知道，像宋青雅这样的女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
这枚玉扣，是她放出的另一个，更长线的钩子。
江然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牛车上，拉着半车从县城布庄里淘换来的零碎布头。
这些都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张援朝那儿弄来的内部资源。
虽然都是些边角料，但胜在料子好颜色也多，拿来做些小配饰或者拼接款的衣裳，正合适。
“回来了？”
江卫国正蹲在院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到牛车，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咋样？”
他问，语气平淡，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关心。
“都办妥了。”
江然从车上跳下来，一脸轻松的笑意。
“洁肤宝的专柜，拿下了。还顺便......给咱们服装厂拉了个大客户。”
她把今天在百货大楼发生的事，挑着重点说了一遍。
当然，那些针锋相对的交锋都省了，只说了自己怎么碰巧遇上贵人，又是怎么幸运谈成了生意。
江卫国听着，手里的烟杆停在了半空，半天没往嘴里送。
他看着自己这个才十八岁的闺女，看着她那张在夕阳下泛着光的小脸，上面全是自信跟从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这个闺女，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闹撒泼的娇小姐。
她有脑子有手段，更有他这个当兵的都佩服的胆识跟魄力。
一个人，就这么在省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给自己杀出了一条路。
“干得不错。”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夸奖。
这已经是江卫国这辈子，能说出的，最肉麻的话了。
江然听着，心里头跟吃了蜜似的，甜的齁人。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的闺女。”
她走过去，挽住父亲那条粗壮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娇憨。
江卫国身子僵了一下，他那张常年紧绷的脸，线条不知不觉就柔和下来。
他嘴里哼了一声，想说句没大没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又无奈又有点骄傲的叹息。
“行了行了，一身的汗，快去洗洗。”
他拍了拍女儿的脑袋，那动作笨拙又生疏，却全是这个不善言辞的爹，最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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