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云裳忽然想起一事，“昨日春桃说，柳氏曾与一个神秘黑衣人见面，谈及‘毒’与‘时机’，想来是三皇子派来的人。我们得尽快查清此人身份，否则后患无穷。”
“这事交给我。”萧夜白语气笃定，“我暗中养了一批人手，可让他们探查。柳氏与三皇子的联络方式，想必也与这个黑衣人有关，查清他，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三皇子谋逆的证据。”
正说着，修改契约的侍卫回来了，捧着两份誊写工整的契约。萧夜白与顾云裳分别看过，确认条款无误后，各自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两份契约，一人一份，是利益的约定，也是同盟的凭证。
顾云裳将契约收好，看向萧夜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王爷，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同盟了。”
萧夜白看着她，眼底也染了几分暖意，不再是全然的冰冷算计：“是。往后，祸福与共，并肩作战。”
晨光渐盛，将满室红绸映照得愈发明艳，往日的阴诡寒意，似是被这暖意驱散了大半。顾云裳知道，契约签订只是开始，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萧夜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渐渐苏醒的花木，语气沉定：“清理内鬼的事，就按我们商议的，今日便着手准备。春桃那边，你安排；账本之事，我让心腹去对接库房，避开赵全的耳目。”
“好。”顾云裳点头应下，正欲转身唤青黛，却见萧夜白的贴身侍卫端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卷装订整齐的纸册。
“王爷，王妃，这是属下连夜整理的王府下人名单，按院落与职责分类，标注了可疑人员。”侍卫躬身禀报，将托盘递到桌上。
萧夜白抬手示意他退下，对顾云裳道：“你看看这份名单，或许对你清理内鬼有用。”
顾云裳走上前，拿起名单缓缓翻开。首页是王府管事名录，她的目光落在第一个名字上，瞳孔微微一缩——
管家，赵全。
名单旁用朱笔标注着一行小字：三皇子心腹，掌中馈，涉嫌勾结柳氏下毒，私吞王府财产，疑点最多。
她指尖顿在“赵全”二字上，心底清明。清理内鬼的第一步，看似要从浣衣局入手，可真正的重头戏，从来都在这个盘踞王府多年、手握实权的管家身上。
而此刻，名单静静躺在铺着红绒的桌上，“赵全”二字如同无声的战书，预示着他们与三皇子势力的正面交锋，已然不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