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那三年

第3章 鬼手印上身,谁在背后推我?

那三声敲门之后,世界安静得像是被抽了气。

我们三个像被钉在原地,谁也没敢动。

屋里黑得彻底,只有碗里还泛着一层暗红的光,像烧尽的炭火余烬,却又不灭。

那三根筷子还在转,飞快地、无声地旋转,仿佛下面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着它们,永不停歇。

“别看了。”大嘴突然低声道,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别看它,也别说话。”

我死死盯着那碗,喉咙干得发疼。

可就在这时,猴子猛地扑过去,一把打翻了桌子!

“我操你妈!谁让你们弄这个的?谁?!”他吼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一脚踢翻了凳子,碗“哐当”摔在地上,裂成几瓣,水泼了一地,筷子散落,可其中一根——那根最中间的,竟然还在地上微微颤动,像是活的一样。

“猴子!”大嘴怒吼,扑上去想按住他,但已经晚了。

风来了。

不是从窗外,也不是从门缝,而是凭空生起的。

一股阴冷刺骨的风,从屋子中央猛地卷起,吹得铁皮屋顶“哐哐”作响,墙角的纸钱飞上半空,打着旋儿,像被什么东西抓着跳舞。

八根熄灭的蜡烛突然又亮了,火焰却是幽绿的,照得四壁鬼影幢幢。

我浑身汗毛倒竖,牙齿打颤,想跑,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凡子就在这时候冲了进来。

他原本在隔壁值班,听见动静才赶来。

他一推门,那股风“呼”地一下扑向他,把他往后推了一步,门“砰”地撞上墙。

他脸色一变,立刻蹲下身,抓起地上的一把香灰往空中撒去,嘴里念了句什么。

风停了。

绿火灭了。

一切归于死寂。

我们四个人站在破碎的碗和泼洒的水之间,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腥气,像是铁锈,又像是腐烂的肉。

“你们干了什么?”凡子盯着猴子,声音冷得像冰。

猴子喘着粗气,嘴唇发紫:“我……我只是想问问……她喜不喜欢我……”

“谁?”大嘴一把揪住他衣领,“谁让你问的?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不能乱请?!”

“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猴子挣扎着,“你们平时不都玩吗?打麻将、喝酒、讲鬼故事,谁当真了?我就是图个乐子!”

“乐子?”凡子冷笑,“那你现在乐吗?”

没人回答。

我低头看着地上那根还在微微颤动的筷子,心里猛地一沉——它指向的,正是猴子刚才站的位置。

那天晚上,我们没再说话,四个人沉默地收拾了现场。

凡子把碎碗和筷子用红布包起来,塞进一个铁盒,锁进了库房。

他说这些东西不能再碰,得等黄师傅来处理。

我们离开殡仪馆时,天已经黑透了。

山镇的夜从来安静,可那晚格外瘆人。

路灯一盏接一盏地闪,像是随时会灭。

我们挤进大嘴的面包车,谁都不愿多待一秒。

车子发动,刚开出殡仪馆大门,猴子突然“啊”了一声,整个人往前一扑。

“怎么了?”我回头问。

“有人推我!”他扭头看后座,眼里全是惊恐,“就在我背后!猛地一推!我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后座空着,什么都没有。

“别自己吓自己。”大嘴握着方向盘,声音低沉,“闭嘴,好好坐着。”

猴子没再说话,可我能看见他肩膀在抖。

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发动机的嗡鸣和窗外呼呼的风声。

我盯着反光镜,总觉得后座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第二天中午,猴子来找我。

他脸色灰白,眼圈发青,像是整夜没睡。

他二话不说,脱了上衣,转过身。

我愣住了。

他左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椎的位置,有个掌印。

不大,也就两指宽,边缘模糊,像是被湿手拍过,颜色是淡淡的青灰色,可形状清晰得吓人——五根指痕,但中间三根极短,甚至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外侧的两根,尤其是小指的位置,特别深。

“你……什么时候有的?”我声音发虚。

“早上洗澡才发现。”他声音抖,“昨晚没有!我发誓!昨晚我脱衣服你也在场,你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

我回想昨晚——确实,猴子背上干干净净。

凡子来了之后也确认了。

他盯着那掌印看了很久,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不是人留的。”

猴子当场就崩溃了。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我不信……我不信……我只是问了个问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可那掌印就在那儿。

冰冷,真实,像某种无声的宣告。

大嘴从头到尾没说话。

他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山坳的方向,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直到猴子哭出声,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那孩子……拉回来那天,右手就剩两根指头了。”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没回头,只是低声说:“被车轮碾过的……小指和食指还连着点皮……其他……全碎了。”

我怔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而那掌印——

分明只有两指,深深印在猴子的背上。

那掌印像一块冰,贴在猴子的背上,也贴进了我们心里。

我盯着那两根深陷的指痕,喉咙发紧。

大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那孩子……右手就剩两根指头了。”我猛地想起那天出车,大嘴从山道口拉回来的那个裹尸袋——瘪塌塌的一小卷,像一捆被雨水泡烂的柴火。

当时他还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撞了小孩连停都不停?”

现在想来,那晚的尸袋,右半边确实鼓得奇怪。

像是断肢没收干净,还挂着什么。

“王师傅知道这事。”凡子突然开口,眼神沉得发暗,“他经手的登记簿上写着:‘无名男童,约八岁,车祸致残后拖行三百米,面部损毁,右手食指、小指残存,其余粉碎。’”

我浑身一僵。

——和掌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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