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那三年

第60章 影子短一寸,命少一年

我翻出黄师傅留下的红布——说是能镇邪的朱砂布,咬牙把他右臂缠了起来。

布刚绕上去,他眼皮忽然抖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笑。

我没敢多留,把门轻轻带上。

夜里我巡到井边,风突然停了。

井口边上,挂着那块红布。

月光照在上面,布面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我走近一看,喉咙顿时被什么卡住——

布面上,浮着三张脸。

模糊,重叠,像是从布纹里慢慢渗出来的。

一张嘴微张,像是在喊饿。

一张眼眶发黑,缩着肩。

一张脸贴着布,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在喊娘。

我蹲在井边,盯着那块湿漉漉的红布,三张脸在布纹里浮动,嘴角咧开,却没有声音。

风一点没有,井口黑得像口锅,倒映不出月光,只有一圈圈水汽往上冒,腥得人想吐。

我猛地回头——大嘴就蹲在井沿下,背对着我,右手正一下一下地抓着地面,指甲在水泥上刮出白痕,像是刻字。

我屏住呼吸凑近,看见他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阿庚要饭,阿卯要衣,阿戌要娘。”

字是反的,像是从井底往上写出来的。

他写完,头慢慢转过来,脖子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眼神空得吓人,瞳孔像蒙了层灰膜,嘴角却往上扯了扯,说:“他们饿了。”

我没敢应声,后退两步,脚绊在井边石头上。

他没追,只是低头又去抠那几个字,一边抠一边低声哼:“一闪一闪亮晶晶……”调子歪得不像人声,倒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回音。

我拔腿就跑,直奔值班室。

猴子已经在那儿了,脸色发青,手里攥着那卷朱砂布。

“我中午看见你缠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可那红丝……它还在往上爬。我趁他睡着又缠了一道,加了黄师傅留的符纸,可现在……布没了。”

我盯着他手心空空如也,心里一沉:“井边那块,是你放的?”

他摇头,眼珠子瞪得发红:“我刚巡完冰柜区,看见凡子蹲在三号柜前,浑身发抖。”

我们俩一前一后冲进冰柜间时,凡子还站在那儿,手里捏着执法记录仪,镜头对准三号柜门——门大开着,内壁结满冰霜,白得发蓝,霜面上清清楚楚浮着三行字:

“轮班已续,契未断。”

字迹像是用指头划出来的,边缘还往下滴水。

凡子指着大嘴的方向,声音发虚:“他的影子……只剩半身长了。”

我顺着看去——大嘴站在值班室门口,背光站着,影子缩在脚前,像被剪掉了一半。

他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像一尊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泥像。

突然,他开口了。

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是三个——低的、尖的、哑的,叠在一起,像三个人同时贴着耳朵说话:

“我们有名字了……可你还得留着。”

那声音一落,整个殡仪馆的灯“啪”地全灭了。

应急灯闪了两下才亮,再看大嘴,他已经坐到了值班桌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支笔,正低头看着日志本。

猴子咬牙走上前,声音发紧:“大嘴,写个字,写你自己的名字。”

大嘴没抬头,右手缓缓抬起,捏住笔,笔尖悬在纸上,微微发抖。

我盯着那支笔,喉咙发干。

他知道我们要他写什么。可那手,抖得不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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