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嘶哑而癫狂，手指紧紧抓着沙发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面具男缓缓转过身，黑色面具后的眼睛幽深如潭，他昨晚也受了伤，左臂此刻还隐隐作痛。那个人的话是对的，论单打独斗，他确实不是封世宴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条疯狗去对付封世宴吧。
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带走顾云七。
“好。”面具男的声音依旧平静，“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本事。”
他不再多言，转身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别墅里恢复了寂静。
封明宇独自坐在沙发上，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冷静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更深的恐惧。
他察觉到了，最近他的暴躁情绪越来越不受控，一点点刺激就能让他失控发狂。他知道，这是组织在他每次换血时加的那些“药”的问题，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太久。
血线兰还是幼苗，他体内的毒素在逐渐累积，如果不能及时换血……
封明宇的眼神阴沉下来，他要自救自己找血源，自己换血，组织靠不住，他只能靠自己。
龙渊基地审讯室，封世宴站在单向玻璃前，看着审讯室里的几个黑衣人。
他们都是在昨晚伏击战中被抓获的，此刻一个个眼神呆滞，面对审讯员的问话，回答得机械而混乱。
“姓名？”
“不记得。”
“从哪里来？”
“……上京。”
“来上京做什么？”
“听命令。”
“听谁的命令？”
“一个戴面具的人。”
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封世宴皱眉听完汇报，转身走进隔壁的观察室，沈言正等在那里，手里拿着刚抽的血样。
“问不出什么，”封世宴接过沈言递来的文件夹，翻看着那些人的体检报告，“全都是黑户，记忆被清洗过，只有到了上京后的片段。平时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进出都被注射药物，所以没有有用信息”
沈言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宴哥，这种情况很棘手，他们的记忆可能是药物导致，也可能是……更极端的手段。”
“血样全部化验一遍。”封世宴合上文件夹，“然后拿给三哥看看，他也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沈言点点头：“放心，我亲自盯着化验过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了，那个徐秘书的资料，有点奇怪。”
封世宴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
徐国栋，48岁，国安部秦老的外围秘书，工作二十五年，跟着秦老八年，家庭美满，妻子是中学老师，女儿在读大学，儿子刚上高中。经济状况正常，没有大额不明收入，社交关系简单。
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叛国的人。
“他叛国的点在哪里？”封世宴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纸张边缘，眼神锐利，“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照片上，徐秘书的笑容温和而平凡，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内鬼。
但昨晚那场巧合的伏击，和他恰好出现在现场的表现，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而在上京的另一端，郭氏集团总部大楼里，气氛却与别处截然不同。
白娇宣布投资2000亿进入华国医药领域的消息，已经在整个上京掀起了轩然大波。从今天早上开始，郭建国的办公室电话就没停过，无数世家，企业负责人亲自登门拜访，都想打听具体的投资项目，看看自家的产业能不能搭上这条大船。
“郭总，恭喜恭喜啊！”
“白娇女士这笔投资，可是给咱们华国医药界打了强心针！”
“郭氏这次可要更上一层楼了！”
郭建国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段时间他太不顺利了，边境那条财路眼看就要断了，郭氏的资金链岌岌可危，封家那边又彻底撕破脸……
还好，白娇来了，这个r国女人带来的不仅仅是2000亿的资金，更是一种“势”。只要这笔投资落地，郭氏就能起死回生，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
至于那些合作细节……
白娇要打通新的婴儿供应链，由他提供渠道和人脉，白娇要研究特殊血样，他帮忙寻找素材，白娇要在华国站稳脚跟，他做她的合作伙伴和代言人。
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郭建国意气风发的脸上。他挺直了腰板，仿佛已经看到了郭氏重回巅峰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