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些也都是希斯塔尼亚人,我们的同胞,也许其中就有我军士兵的亲人、友人。
如此恶劣的决策会对我军的士气会产生严重的打击,甚至引起民心的动摇。缓慢的饿死要比枪毙更加恶劣,甚至还不如直接将他们全部处决……
(12月5日,记于对战俘处理方案的异议报告中)
尤恩用急电向爱尔温迅速回应了此事:
事实上你说得有些出入,我军不是对他们什么服务都不提供——火化服务是免费而又必要的,毕竟尸体堆积太多不加处理容易产生瘟疫。
但,他妈的,你说得对,他们要死就赶紧死吧。
(12月5日,记于对爱尔温的回复电报)
做出这种烦躁的回应是合理的,毕竟当时的尤恩还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由于帝国是向救国军单方面投降的,所以合众国和联盟国同时对他发起了谴责。
两边的外交官都指责其举动是在“与黑希斯塔尼亚帝国勾结,包庇战犯”,妨碍战后的势力划分。
他在试图解决国际纠纷的情况下抽空对爱尔温做出了回复,所以烦躁是必然的……
可即便是这样,难以想象尤恩在字数向来越短越好的急电中专门浪费字数打出一个粗鄙之词时究竟是怎么个心态。
后世的学者有人这么认为:尤恩这样残暴对待这些战俘,其实是“表忠心之举”,以此与帝国划清界限,有意向国际社会展示自己对抗帝国的决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也多少有点“孩童般的天真与残忍”了。
联盟国和合众国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去跟救国军斤斤计较,只是尤恩要求希斯塔尼亚在战后仍然保持独立自主,享有战胜国待遇,不能被任何国家驻军这些条款触动了他们的蛋糕而已。
[统一历0年12月16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198天]
尤恩对战俘实行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的消息不胫而走,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原本缴械了的帝国军内部一片哗然。
帝都北部的维森市驻扎着大量原帝国军,以及弗拉梅尔所率领的“罗斯诺夫人民军”——也就是那帮罗奸部队。
在得知帝国战局失势,这座靠山已然不再牢靠之后,弗拉梅尔立刻变脸,带领部队发动起义,倒戈攻向帝国军。这件事情称作“第一次维森起义”。
人民军想要以此谋求合众国一方的支持,从而不被联盟国引渡回国后当成叛徒公开绞死。
可是,合众国一方表示暂时不会与联盟国撕破脸皮,即使他们向自己投降,之后依然会把他们引渡回罗斯诺夫。
绝望的人民军又开始与帝国军并肩作战,共同抵抗联盟国。
后来,救国军又来了,弗拉梅尔的人民军与帝国军再次翻脸,发动“第二次维森起义”。
可尤恩的一纸文书又撕碎了他们的希望——把整个维森市打造成“缴械敌军营地”,断绝所有物资来源后围而不攻,活生生把里面的人全部饿死。更何况现在气温骤降,没有保暖物品供应,就算不饿死也要冻成棍了。
恰在此时,以芬恩和库尔特为代表的原本帝国军中高层军官,尤其是曾经想要跟着施罗泽的人马撤离,却未能撤走的贪生怕死的军官们,借此机会疯狂煽动仇恨,怂恿困在市中的帝国军不如殊死一搏,杀出重围。
就这样,帝国军、人民军,还有原本的市民,共同组成一帮绝望的同盟。
说实话尤恩心里也有苦难言:原本最大的粮仓罗斯诺夫联盟国因为关系恶化直接断供了。
而要想自己生产,一边是以太灾变影响,另一边又是凛冬将至,气温骤降,这一套组合技下来,以往的魔素植物粮食瞬间巨幅减产。
尤恩即使再神也没法跟耶稣那样分五饼二鱼。事已至此,饿死自己人和饿死敌人,他总要选一个——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去救敌人而真把自己人饿死吧?
[统一历0年12月20日,距离第三次以太灾变爆发还有194天]
尤恩的希斯塔尼亚临时政府在上台之后就无缝衔接到了内忧外患的状态下。
两个战后预计的超级大国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轮流伺候他一个人,见他硬着头皮要坚持希斯塔尼亚独立自主还想把他打成帝国军同党一块撕了。
而内部……单是维森起义的事就把他折腾得够呛,更别提起义的星火如今遍布整个北方。
就在尤恩焦头烂额之际,喜讯从远方传来——合众国和联盟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