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市，万山集团总部大厦。
顶层总裁办公室内，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被狠狠地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沈万山面沉如水，眼神阴鸷得仿佛能滴出毒液。他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助理，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就在半小时前，他接到了消息。建设局的刘国栋，不仅撤销了对陈枫工地的所有处罚，甚至还反手发了一张“安全文明施工单位”的表彰锦旗，亲自敲锣打鼓地送了过去。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用钉鞋来回摩擦！
他沈万山在楚州经营数十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一个他随手就能碾死的包工头，一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穷学生，竟然在一夜之间，让他布下的棋子临阵倒戈，还反捅了他一刀。
“刘国栋人呢？让他滚过来见我！”沈万山低吼道。
“沈……沈总，”助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发颤，“刘主任他……他今天一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
“辞职？”沈万山愣住了，随即怒极反笑，“好，好一个金蝉脱壳！他以为他跑得了吗？”
沈万山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刘国栋的突然消失，让他更加确信，这件事背后绝不简单。那个叫陈凡的小子，背后一定站着一个连刘国栋都恐惧到不惜放弃前途也要逃跑的存在。
“查！继续给我查！”沈万山一字一顿地说道，“动用我们所有的关系和资源，把那个叫陈凡的小子给我查个底朝天！我不信他能凭空冒出来！另外，派人给我盯死了他的父母，二十四小时，我要知道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见的每一个人！”
“是，沈总！”助理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沈万山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
“不管你背后是谁，敢动我的儿子，伤我沈家的脸面，我都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
与万山集团的阴云密布截然不同，楚州一中的门口，洋溢着一种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六月七日，高考，正式拉开帷幕。
无数家长翘首以盼，交警在卖力地维持着交通，老师们在做着最后的叮嘱和加油。
陈凡背着一个空空如也的书包，神情自若地走在人群中。对他而言，这场决定了无数凡人命运的考试，不过是一场必须走完的过场。
“凡哥！”胖子张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既有高考的紧张，也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昨天……昨天我回家想了一晚上，凡哥你是不是被神仙附体了？”
陈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好考试，别胡思乱想。”
“哦哦。”张浩挠了挠头，不敢再问。
这时，姜初雪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今天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白皙的脸蛋在晨光下仿佛一块温润的美玉。她的眼神不再像昨天那样充满担忧，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好奇与探究。
“陈凡。”她走到他身边，轻声喊道。
“嗯。”陈凡点了点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微笑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他的笑容和煦，语气平静，仿佛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姜初雪心中的那一丝紧张，竟真的被抚平了许多。
“你也是。”她点了点头，贝齿轻咬着嘴唇，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三人一同走进了考场。
语文考试的铃声响起。
陈凡拿到试卷，目光迅速扫过。
诗词默写，阅读理解，文言文翻译，作文……
这些在前世让他头痛不已的题目，此刻在他眼中，却比一加一等于二还要简单。
修仙生涯中，他阅览过的古籍仙典，比地球上所有图书馆加起来还要多。他的神魂之强，早已过目不忘，更能洞悉文字背后最深层的意蕴。
一篇名为《坚守与梦想》的命题作文，他只思索了不到十秒，便提笔挥毫。
他的字迹，不再是前世那般青涩稚嫩，而是变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睥睨万古的苍茫与大气。
监考老师从他身边走过，无意中瞥了一眼他的试卷，瞬间便被那堪比书法大家的字迹和已然成型的作文所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不到四十分钟，陈凡便完成了整张试卷。
他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反复检查，而是直接放下了笔，闭上双眼，靠在了椅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