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长。”陈凡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秘书早已泡好了两杯香气四溢的大红袍,随即悄然退下,并关上了院门。
叶南天亲自为陈凡斟了一杯茶,这才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探究:“陈凡同学的手段,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一眼便废掉一位化境宗师的武道之心,这等神魂修为,恐怕已经超脱了‘神境’的范畴。不知陈凡同学,师承何处?”
他没有质问,而是直接点明了问题的核心。他知道,对这种级别的存在,任何拐弯抹角都是徒劳。
“无门无派,一介散修罢了。”陈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色淡然,“至于手段,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术。”
不入流的小术?
叶南天闻言,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眼废宗师,还只是不入流的小术?那他真正的手段,又该是何等惊天动地?
他越发肯定,眼前的少年,绝对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只是用了某种秘法,维持着少年之身。
“是老夫孟浪了。”叶南天苦笑一声,姿态放得更低,“今日请同学来,并无他意。只是燕园乃清净之地,汇聚了华夏文运,不宜有太多杀伐。薛家那边,老夫会亲自去打招呼,保证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也请同学看在老夫这张薄面上,日后若有冲突,莫要在校园内,大动干戈。”
他这是在请求,也是在示好。一个能轻易废掉宗师的存在,已经不是他能用校规去约束的了。
“可以。”陈凡点了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自然也懒得理会这些蝼蚁。”
得到陈凡的承诺,叶南天松了口气。他看着陈凡那古井无波的眼神,心中那份好奇终究还是压抑不住,试探着问道:“老夫观同学气息,似乎对这天地灵气,也颇有研究?”
“略知一二。”
“那不知同学对老夫这套‘云手’,有何见解?”叶南天说着,缓缓抬起手,演示了一个太极云手的起手式。
他这是在考校,也是在求教。
陈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形有了,意也到了。可惜,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太极非圆,而是阴阳。你只修出了阴阳转换之‘形’,却未得阴阳本源之‘道’。你的气血,每日子时与午时,在心脉三寸处,都会有片刻的凝滞。这便是阴阳失调,水火未济之兆。长此以往,不出十年,你这神境,便会自行溃散。”
“轰!”
陈凡的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叶南天的头顶!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骇然与难以置信!
心脉凝滞!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困扰了他近二十年,让他迟迟无法踏出最后半步,迈入人仙之境的根本原因!此事,除了他自己,天下间绝无第二人知晓!
而眼前这个少年,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的起手式,便道破了他体内最深层的隐患,分毫不差!
这……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眼力与境界!
“噗通!”
这一次,轮到这位神境大宗师,燕京大学的校长,从石凳上站起,对着陈凡,深深地,一揖到地。
“叶南天,见过真人!还请真人……不吝赐教!”
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虔诚,再也没有了半分校长的架子,完全是一个后辈,在向一位大道先师,求道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