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那何丹王更是当场发作，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圣女，老夫知道你心急，但这七窍玲珑花何等珍贵？我等穷尽毕生所学，都束手无策。你怎能随便从外面找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懂什么叫灵植？懂什么叫药理？这简直是拿宗门气运开玩笑！”
何丹王在宗内地位尊崇，便是凌云宗主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他钻研丹道与灵植之道数千年，自负在整个天荒星域都无人能出其右。如今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神海小辈能有什么办法？
“何长老，陈前辈乃是世外高人，不可貌相！”林清雪蹙眉道，她没想到何丹王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高人？哈哈哈！”何丹王怒极反笑，指着陈凡道，“一个神海修士，若是在边荒地带，或许能称霸一方。但在我紫霄宗，在我何某面前，连给老夫提鞋都不配！圣女，你定是被此人花言巧语所骗了！”
面对何丹王的当面羞辱，陈凡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药园深处，那被层层禁制保护的核心区域。
他的混沌神念，早已穿透了所有阻碍，看到了那株所谓的“七窍玲珑花”。
那是一株约莫三尺高的奇花，通体晶莹如玉，花开七瓣，每一瓣颜色各不相同，流转着梦幻般的光华。花心处，仿佛有七个小巧的孔窍，正在缓缓呼吸，吞吐着海量的天地灵气。
只是此刻，这株神花的光芒黯淡，七片花瓣都微微卷曲，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枯败之意。
“病入膏肓，却非将死之兆。”
陈凡心中了然，缓缓收回目光，终于正眼看向了还在喋喋不休的何丹王，平淡地开口道：“你们治错了方向。”
一句话，让全场瞬间死寂。
何丹王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尖声道：“你说什么？你敢说老夫治错了？老夫以千年暖玉铺地，引九天甘露灌溉，聚拢方圆千里灵气，日夜以本命真元温养，你竟敢说老夫错了？！”
“错了，便是错了。”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花并非生机衰败，而是生机太过旺盛，灵气积郁，即将由灵品向神品蜕变。它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灵气，而是打破桎梏的‘劫’。”
“你们用精纯灵气将它层层包裹，如同将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锁在密不透风的铁屋之内，不断给她喂食山珍海味，却不让她生产。它不是病了，而是要被你们活活‘撑’死了。”
陈凡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长老耳边炸响。
蜕变？渡劫？
这些理论太过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灵药还能渡劫？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何丹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凡对凌云宗主道：“宗主！此子妖言惑众，扰乱我等心神，定是黑魔教派来的奸细！请宗主立刻将他就地格杀，以正视听！”
凌云宗主的眼中也闪烁着疑虑与杀机。陈凡的理论太过离经叛道，但他看着林清雪坚定的眼神，又看了一眼陈凡那自始至终古井无波的神情，心中一时竟有些犹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陈凡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救它，很简单。”
他伸出一根手指，淡然道：“破开你们这可笑的禁制，撤掉聚灵阵，再由我，给它一场造化。”
“若救不活，我陈太初的命，随你们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