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
“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杀!杀!杀!”
太初仙宗的弟子们,迅速地改变了战术。三人一组,结成最基础的三才剑阵;五人一队,演化五行攻守之势;七人一阵,布下变化多端的七星连环。
他们虽然初学乍练,但陈凡传下的阵法,何等精妙?那是足以在仙界都掀起腥风血雨的无上杀阵!
当第一个完整的三才剑阵,将三道凌厉的剑光,融合为一道,瞬间洞穿了一名李家元婴统领的护体真元时。
当第一个五行战阵,以厚土居中防御,赤炎、庚金主攻,青木、玄水辅助,硬生生磨灭了一座百人敌阵时。
战场的局势,开始逆转了!
太初仙宗的弟子们,如同在血与火中重生的凤凰,变得越来越冷静,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残酷。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他们手中的法宝,只为收割敌人的生命而挥舞。
他们,正在从一群修炼者,蜕变成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而这一切,都被立于宇宙真空中的陈凡,尽收眼底。
他神情淡漠,对弟子们的伤亡,没有丝毫动容。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不经历血的洗礼,太初仙宗,永远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战场,最终,落在了墨海星最高的那座镇守神殿之上。
在那里,一道气息阴冷而又强大的神念,正死死地锁定着他,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丝……绝望。
正是墨海星镇守长老,化神后期的李黑水。
他没有参与下方的战斗,因为他知道,在那个能一击破开星阵的恐怖存在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或者,将这里的消息,传回本家!
就在他悄然后退,准备捏碎一枚刻画着空间道纹的玉符时。
一个淡漠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时空,直接在他的神魂深处响起。
“你要去哪?”
李黑水浑身猛地一僵,如坠冰窟,神色惨白如丧考妣!
他骇然抬头,只见那道青衣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神殿之前,正平静地看着他。
“你……你究竟是谁?!”李黑水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锐,“我长生李家,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无怨无仇?”
陈凡闻言,笑了。那笑容,在李黑水眼中,却比九幽恶魔还要恐怖。
“你们将我的家乡,当做药圃,圈养万灵。将我的亲人,视为可以随意采摘的药材。”
陈凡一步步踏入神殿,每一步落下,他身上的气息,便冰冷一分。
“现在,你告诉我,无怨无仇?”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李黑水只觉得自己的元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连动弹一下,都成了奢望。他那化神后期的修为,在这股威压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你……你是那颗废弃药圃里的人?!”李黑水终于明白了什么,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骇然与不敢置信,“不可能!那里的法则早已残缺,怎么可能诞生出你这等……怪物!”
“没什么不可能的。”
陈凡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一缕玄黄色的气流,与一缕赤金色的火焰,交织盘旋,化作一个生死轮转的太极图印。
玄武的镇压,凤凰的净化。
两种截然相反的无上大道,在这一刻,被他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陈凡面无表情,将那枚混沌太极图印,轻轻地,按在了李黑水的天灵盖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绝望的惨嚎,响彻了整座神殿。
在这一刻,李黑水感觉自己的元神,一半被投入了北冥玄渊,承受着永恒的镇压与冰封;另一半,则被扔进了涅盘神火,被一遍又一遍地焚烧、净化!
他的意志,记忆,道心……都在这水与火的极致折磨下,寸寸崩解。
三息之后。
陈凡收回手掌,李黑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双目圆瞪,眼神空洞,已然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陈凡的神念,轻易地便从他那破碎的元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出了神殿。
望着下方那已经接近尾声的战斗,太初仙宗的弟子们,正在清剿着最后的抵抗者。
他们的身上,多了几分肃杀与冷酷,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光芒。
他们,用敌人的鲜血,完成了自己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