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栖迟是真的很会哭,他甚至明白自己以哪个角度落泪,怎么落泪最能打动人。
他跪坐在宋妙仪面前,通红着眼,苍白的嘴唇都被他咬出了好些血印,一副想说话又不敢多言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宋妙仪摆了摆手,“你先起来吧,先说好,我也提供不了多少帮助。”拼爹拼爹,也不能逮着爹薅羊毛啊。
“谢谢您。”原本死气沉沉的诸栖迟就像活过来似的,脸上重新有了光彩和血色,他不住的呢喃着这句话,眼中亦是盛满了对宋妙仪的感激,“谢谢您...”
诸栖迟这辈子都在为登峰造极而用尽浑身解数,当世唯一主神级神降师,旁人看他风光无限,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这条路有多摇摇欲坠。
无法求得神降的神降师,不过是一副空壳而已,恰好这一点,更是诸栖迟穷尽一切努力都无法改变的致命弱点。
如果能改变哪怕一点点现状,怕是宋妙仪叫他自尽,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去做,诸栖迟...就是这样一个偏执到极点的,为变强不择手段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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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在明天上午,诸栖迟说什么也要奉宋妙仪在他的府邸下榻,美其名曰,要尽上一番地主之谊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花修澜和令狐雪很是看不上他的这副做派,可他们只是过来陪考的,选择权到底还是在宋妙仪手上,原本摇摆不定的宋妙仪一听宅邸就在学院隔壁,立时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离得近好啊,这两天她也能稍微多睡一会儿,中午来回休息吃饭也方便。
花修澜:“无耻。”
令狐雪:“死皮不要脸。”
诸栖迟倒是丝毫没被两人的不满影响,一颗心都扑在宋妙仪身上的他欢欢喜喜的将她恭敬迎进门,带她在古朴暗秀,内有乾坤的四合院里转了一圈,昨日提前收拾出来的房间,也是整座宅邸里光线最通透的主卧。
宋妙仪也算是开了眼界,在寸土寸金的京市坐拥这样一套房子得几个小目标啊,从大小上来看,竟是和她住过的神殿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前世在电视里倒是看见过这样的房子,只是进到里面来,还住在这里也是头一回。
贴身保护她的令狐雪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要去其他院落里住的花修澜将仍旧笑容满面的诸栖迟拽到了一边。
“你是瞎了吗?看不见我刚刚给你使的眼色?”花修澜在他面前打了好几个响指,“喂!回神了!谁教你这么跟她说话的?我看你有几个脑袋敢道德绑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