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清像是觉察到了她的不自在,笑着说,“怎么自在怎么来好了,不必顾忌我们,毕竟...”
她压低声音,“您和两位冕下是来旅游的,不是真的来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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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内容很枯燥,这一早上就只讨论了一个问题——对今年恶神活动频繁原因的猜想,宋妙仪刚开始还能跟着听会儿,听到一半就开始频频走神,哈欠连天。
可为了顾忌自己这身酷酷行头,宋妙仪愣是憋得眼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周锦祈见了,便拿了自己面前的纸巾,偷偷绕到背后递给宋妙仪,反正他坐在最上首,又有椅背挡着,也不会有人发现他这样的‘小动作’。
宋妙仪接了过去,却迟迟没能找到时机派上用场,两个爸爸见状,纷纷往她身边靠近了些,借着他们宽肩的掩护,宋妙仪总算能把墨镜推至头顶,又以最快的速度擦干净了眼尾泛起的泪花。
“我擦好了。”宋妙仪偷偷勾勾他们的手指,继续站在了她的c位上,板着一张脸如同雌虎巡视领地般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谁曾想,上半场会议都没怎么发言的季远会突然拍案而起,举起一份厚厚的文件重重砸在桌上,
“不是今年才活动频繁,他们往年也一样没闲着,就连圣庭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渗透,你们身边,你们的神殿里,岂不是早就漏成大漏勺了?”
“季远神使。”左手缠着纱布的花修澜适时切入话题,和季远一唱一和,“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不拿出点真东西,怎么能服众啊?”
“证据,当然有。”季远打了个响指,礼堂内的大屏便开始实时滚动播放起了他找到的各项证据,这下子,全场哗然,神使们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简直岂有此理!”一名大块头神使猛拍桌子,上好的木桌都被他拍出了裂纹,“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潜伏在各大神殿,又潜伏在圣庭里,这么多年又没有实质性的动手。”
“难不成,是想让恶神重返人间的同时,再复活那位...?”鬓边斑白,但容颜依旧年轻的生命神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道。
此话一出,礼堂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的寂静,周锦清快速看了一眼在场两位神明的脸色,清了清嗓子,
“现在这些都只是无端揣测,当务之急,就是回去清理门户,同时还要预防这些人狗急跳墙的反扑。”
宋妙仪其实也一直纳闷,迄今为止她遭到那么多次恶神信徒或是恶神分神的袭击。
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来得及动手的问题,就说现在回想起来漏洞百出的那几次,感觉...他们好像不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
宋妙仪正绞尽脑汁呢,脑门上就传来了皮质手套微凉的触感,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双包裹在半掌手套里堪称艺术品的手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你说这种手套是谁发明的呢?属实是将‘犹抱琵琶半遮面’研究透了。
【眉头皱这么紧,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爸爸,你又忘了圣庭里的规定了。’
伊尔克瑞斯触电般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全是‘请恢复父女之间正常肢体接触权利’的委屈。
‘爸爸。’宋妙仪偷偷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又冲他眨了眨眼,‘你忘了,你可是备受尊崇的亡灵与死亡之神冕下诶,降下神谕要求修改圣庭规定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对哦,伊尔克瑞斯的绛紫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不是现在。’宋妙仪赶紧按住了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的死神冕下,‘至少得等今天的会议开完了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