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掏出的血色晶石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坠向地面。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
迪空口中溢出带着冰晶的紫红色血液，背后的翅膀无力地拍打两下，从空中重重摔落，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叶寒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迪空上方，断魂枪化作两道黑色闪电。
“噗！噗！”
两声闷响，枪尖精准贯穿迪空双臂关节处，紫红色的妖血喷溅而出，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冰晶花朵。
“这一枪，为牛哥！”
叶寒手腕一抖，枪身旋转，一个完美的枪花挑出，迪空右臂肌肉被绞得粉碎，骨头碎成十几段。
叶寒脑海中浮现牛犇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
那个总是挡在战友前面的坚毅身影，在血色领域中差点被碾碎。
“啊——！”
迪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额头血色独角骤然血光大作，想要发动最后一搏。
然而叶寒的枪杆已经带着呼啸风声狠狠抽在独角上，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刺耳脆响。
“士可杀不可辱！”
叶寒回以冷笑，左手一挥，十六道冰枪凭空凝结，带着刺骨的寒意将迪空四肢钉死在地面。
每一根冰枪都精准避开要害，确保他不会立即死亡。
迪空目眦欲裂，紫红色的血液从眼角渗出，“本王技不如人，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辱！”
叶寒置若罔闻，蹲下身，收起那个血色晶石。
然后一把抓住头顶的血色独角，声音冰冷道：
“十几年前，江城二百里外的落石谷，你可记得伏击过一队人族武者？”
迪空先是一愣，布满鳞片的面孔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老子杀的人族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批？”
但当他听到“落石谷”三个字时，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残忍的快意：
“哈哈哈，想起来了！确实有一次杀得痛快！”
他吐出一口紫红色血沫，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那群人族蠢货中了埋伏还不自知，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莽汉，死到临头，还喊着什么兄弟们快走……
“迪空模仿着人族语调用夸张的腔调说道，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些小年轻呐，全被我一个个捏碎了脑袋！就像这样——”
迪空突然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做了个捏爆的动作，脸上满是残忍的愉悦。
叶寒眼中的寒光暴涨，识海中牛犇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十余名战友在血色领域中痛苦挣扎，身体扭曲爆裂的画面不断闪回。
而那个站在血光中央，欣赏着这场屠杀的独角身影，正是眼前的迪空！
“果然是你。”
叶寒的声音冷得像九幽之下的玄冰，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
“今天，我牛犇要为兄弟们讨回这笔血债！”
“你说你是牛犇？”
迪空总算想起来什么，突然停止大笑，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叶寒的面容，“那个侥幸被救走的莽汉……”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不，你个小屁孩，绝对不是他！你一定是来寻仇的！”
话未说完，叶寒的枪杆再次重重砸在独角上。
这次用了十成力道，枪身甚至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不停震颤。
“咔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