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城郊的老宅破败不堪,院墙斑驳,院内杂草丛生,只有一间正房勉强还算干净。
许维安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头发花白稀疏,满脸皱纹,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他的四肢蜷缩着,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突然,房间里的家具灯泡开始剧烈晃动,阴风阵阵,门窗无风自开,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碎裂声响彻寂静的客厅。
许维安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四肢疼痛而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门口。
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穿着残破红嫁衣的苏芷兰。
她的四肢依旧残留着铁钉穿透的虚影,鲜血顺着裙摆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谁?是谁在那里?”
许维安的屋子不算亮堂,朦胧间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那,即便是大白天也有点骇人。
苏芷兰一步步走向床边,脚步轻盈,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许维安的心脏上。
“许维安,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许维安浑身一震,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张脸,依稀是当年那个在梨园中光彩照人的苏芷兰。
“你......你是苏芷兰?”
“是我。”
“不,不可能。”
她真的回来了?
许维安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但残破不堪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做出太剧烈的反应。
苏芷兰一步步靠近,周身冰冷的气息让室内的温度跟着下降了好几个度。
“我说了,就算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许维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往床角躲避。
“你别过来......”
“不......不是我!是张婉清!都是她逼我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
苏芷兰抬手,冰冷的指尖划过许维安的脸颊,留下一道刺骨的寒意。
“你骗我钱财,骗我感情,说要娶我为妻,转头却和张婉清联手,将我折磨致死,你所谓的真心,就是让我受尽锥心之痛,永世不得超生吗?”
她的指尖猛地发力,抓住许维安的右手手腕。
“当年,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仆役将铁钉钉进我的手腕,对吧?”
许维安惨叫一声,手腕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真的有一枚铁钉正在缓缓穿透他的皮肉。
“啊!放开我!”
苏芷兰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她的指尖继续用力,仿佛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
“疼?你也知道疼吗?我要让你亲身体验我所受的每一分痛苦!”
她松开许维安的右手,转而抓住他的左手手腕,同样的剧痛瞬间席卷了许维安的全身。
他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苏芷兰的声音冰冷如霜:“我今天也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许维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被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生锈的铁钉一点点穿透,铁锈的腥味和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剧痛让他几乎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