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样下去不行啊。”
樱草找过来的时候,许执麓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稍间,这里有个矮榻,两边放了几组红木柜子,上面摆着古董,更高处挂着字画,另一边靠窗,放了一张茶桌,桌上摆着几本书,都有翻阅的痕迹。
这就是连日来许执麓安歇之处,连带着萱草也跟着磕磕绊绊的过着,樱草和乳母郑氏另有住处就在芳若殿寝殿前面的倒座房,她们日日按时辰交替起夜,与成姑姑她们当值的宫人一样。
“怎么了?”
“皇上都在芳若殿宿了三天了,姑娘总不能一直睡书房。”樱草到底比萱草还大两岁,男女那点事可比许执麓还懂,她觉得皇上这般做,就是惦记上她家姑娘,前两年的许执麓如春日将临含苞待放,现在呢,花瓣如荷,亭亭玉立,藏着掖着也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许执麓却想的与她不同,祁郢此人恣意惯了,从不会在意旁人心思,在后宫更是行事从心,无法揣测,阿姐就是溺毙于他的这份‘举世无一’,无法自拔。
也是因此这样的人才不会强求。
“他自恃矜贵,不会勉强人的,放心吧。”
萱草似懂非懂的点头应和,樱草却勉勉强强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姑娘还是不懂男人的恶劣坏心肠,这些年惦记许执麓的男人太多了,上至风流王爷,下至寒门书生,有些人根本连见都未曾见过她,就因她的美名而生淫心……
说到底她们都是从小跟着许执麓身边的人,也跟着识字念书明理,应了那句主子什么样,她们自然也学了去,万事以许执麓为重,天真的盼着能在这片狭窄的天地寻求一片世外桃源。
樱草揣着心事给许执麓捏了会肩膀,说了会儿闲话,便又去前面,如今主子身边也就她和萱草,寻摸可堪一用的宫中人就是她眼下最急的事儿。
不料才去了没多久,就匆匆返回来。
“姑娘,刚才乳母告诉我,宫中传出个喜讯!”
许执麓握书的手一紧,她们搬来芳若殿,大树底下好乘凉,却也鼻塞耳目,成姑姑那边嘴严,什么话都滴水不漏,倒是在寝殿伺候的宫女喜芳爱说话,问了什么都会说些,这些从小就长在宫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她也知道祁郢处死杨中监的事情。
乳母郑氏能被选入宫中,背后也是有人支撑,那人就是太后,也只有知根知底且能完全掌控的人才能会成为贵子乳母,所以郑氏得了空会去永寿宫给太后禀报皇子的事情,这也是祁郢都默认的,许执麓也只能看在眼里。
“是钟粹宫的一位选侍有喜了……”
郑氏打听的很详细,她也有心讨好许执麓,才会如此出力,樱草记性好听了一遍,就都记下来了。
那位选侍姓梅,出身不高,入宫就只封了选侍,今次入选也得利于皇上提拔世家之下的小户寒门,她虽是个小官女,但她父亲是个有名声的好官,连皇上都有耳闻,原本在一众新人中排在最后侍寝,且侍寝之后也没有得什么赏赐,后来临近安嫔的产期,皇上不再召幸妃嫔,来后宫也只去看望安嫔,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侍奉。
可谁想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只一次侍寝,她就有了身孕。
这个喜讯不知道让多少高位妃嫔‘喜极而泣’。
“两个多月的身孕,到现在才传出消息。”许执麓想冷静,却还是心绪起伏不定,她一直为阿姐不值,如今更是齿冷,点点还未满月,后来者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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