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麓这会子眼神死死地瞪着他,拼命不想去想,可脑海里还是浮现那些画面。
然而她用尽全力去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想也不想就一脑袋冲他撞过去,撞的祁郢闷哼出声,趁他吃痛手上的劲道松懈的功夫,她抬手就诓过去。
“你先动手——”祁郢连头都没偏一下,就截住了她的手,可许执麓不肯放弃,用足了劲来推他,唔……纹丝未动。
“趁着朕喝多了让你偷袭得手了一次,还打上瘾了?”他全身的怒气都好似消散一空,只剩下居高临下的轻蔑,“朕不打女人,但你最好醒醒。”
太白日做什么梦,想打他?
许执麓咬咬牙,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香汗淋漓,面色绯红,一双凤眸泛起了水光,骂都没劲了,声音也只剩气音:“无耻!”
祁郢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手一点点的收拢,将她锁在怀中,“你今天冒犯朕多少次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许家满门,哦,还有你那外祖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为你陪葬。”
许执麓眼睛转了转,攒了一口气,“杀他们哪里够解气,先将我五马分——唔!”
他忽然手上用力,俯身夺取了她剩下的言语,空气之中坠入了流火一样,轰然炸裂。
祁郢终于品尝到了她唇齿间的味道,犹如经年烈酒,一瞬就醉的不轻,连呼吸都不能自已,那种满足和快意让觉得全身无一不爽快。
但还没等他回味,就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气晕了过去。
不,绝不是气晕,是太激动,受不住他的亲吻才厥过去了。
“来——人。”祁郢的脸色已经黑的叫人不敢看,整个乾元殿就只有暗中潜伏着的暗卫尚在,且在第一时间就把刘金贵从大门外丢了进来。
险些没摔懵的刘金贵,一对上皇上那黑中泛青的脸,猛地打了个哆嗦,暗金卫的那些大爷……你们祖宗死了!!这时候抓他进来顶缸。
“陛下,这……这是怎么了?”
祁郢狠狠地刮了他一眼,“还愣着做什么,传太医。”
窗棱边的刻香掉了一节,在香盘中粉身碎骨。
从来都很热闹的承乾宫整个气氛特别沉寂,整日都没人说话。
周昭仪难得来一趟,等王荛萱将她迎入殿中,才苦笑道,“是她们叫你来的吧,我没事,就是心里还有些堵得慌。”
周昭仪容貌不及王荛萱,清雅端秀,衣饰亦甚淡雅,她与王荛萱同龄,因王周两家是邻居,父亲又都同朝为官,自幼相识,后结为姊妹,一同入宫选秀时约定先贵者毋相忘,入宫初迁才人,后累迁婕妤、昭仪,师从大儒,作大字颇工,书画双绝。
“我知道,有些话说了也是空口白话的大道理,但咱们真的不能太过在乎恩宠和感情,”周昭仪叹了口气,“你自己什么都知道,心里也明白,皇上呢,没有心,只有社稷大业——”
“不,他有了,”王荛萱抬起头,认真看向周昭仪,“他现在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