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被掀了顶,从上到下各个受了极大惊吓,小祖宗却睡上龙床了,皇上都给她腾地方!
刘金贵心里打鼓,却又不得不承担起重任,遂道,“陛下,你明知道小——良贵人性子极烈,又何必逼她?”
果然,祁郢转了几圈,怒火正好没消,指着他骂,“你懂什么,世上没有比她还要狡猾的狐狸了,松不得,紧不得,你想要她放松一丝戒心都不可能,唯独一次次的试探,碰撞……”
他要不停的撞她那堵墙,在她的心里埋下他就是贼心不死,却又只会莽撞强夺的印象,时而虚虚实实,让她那根防备的弦彻底松垮,再也不会因他而起变化,那时候才是他真正入侵的时机。
再说他都忍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当柳下惠,不吃点甜头,怕是要成了大祁史上第一任被气死的皇帝。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刘金贵,心里叹了口气,骂吧骂吧,左右他就是桌子,是个凳子……嘴里却苦哈哈的求饶:“陛下,奴才哪里懂那些男女心思,左不过是顺着来,和逆着来嘛——”
“朕看你也懂不少。”祁郢心里那股子燎原的火消了不少,是啊,左不过强扭的瓜不甜,顺着来的才香。
“咳,不过奴才听说,文官才喜欢耍嘴皮子功夫,武将都是能动手就不吵吵……”
“你给朕滚——”祁郢提脚把人踹走,他要是跟那些粗鄙的武将一样,强取豪夺,还算什么圣明之君!
浑然忘了自己今日做啥了?
刘金贵夸张的哎哟哎哟两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出了门,就利索的支起了腰杆子,夏顺等一众内侍官忙簇拥上来,一口一个‘辛苦了’‘还得是刘爷’,揉肩的,捶腿的,还有坐视跪下来牵他衣角的,逗得刘金贵直骂他们一群泼皮,“都滚,还不去当差,对了,寝殿那边的事儿谁敢外泄一个字,仔细你们吃饭的家伙什要丢。”
众人苦笑,借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哦。
等许执麓醒过来,天光已经大亮。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缝儿在地面上撒下细碎的光点,映的屋内明黄的帐幔和紫檀木摆设都披上了一层光芒。
她愣了好一会儿神,问萱草,“什么时辰了?点点呢?”
见萱草一脸忧伤的看着自己,许执麓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脸。
“怎么了?他们吓你了?”
萱草捂着嘴,特别小声,“有人,看着没有人,其实……好多人!”
昨天她和樱草都吓麻了,一个晃眼,乌泱泱的高大的黑色身影饺子下锅一样落下来,瞬间就把乾元殿清空了,她和樱草毫无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说实话,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感觉怕怕的。
要是那些黑衣人拍过来的不是掌,而是刀,她……真的要哭死,还没活够呢。
连樱草都麻爪了,见了皇上跟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