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中,祁郢几乎一夜未合眼。
他一开始以为是气的,又或是过于兴奋,可等下了朝,还是觉得有点古怪,一旁跟着的刘金贵恨不得脑袋埋地下去。
“陛下,还是萱太医立马来看看,怎么会一晚上——”
他说不出口,要脸。
祁郢瞥了眼虽然被厚重的龙袍压着,却隐约显现出形状来的某处,也沉了脸。
半刻钟后,太医署路章院和两位资历老的太医一起来为他看诊。
三人先后察看之后,各个老脸沉得吓人,除了路章院带着思索表情,另两人心惊胆战,他们都是日常轮流为皇上请过平安脉的,昨日脉案上都很正常,顶多有些火气,今日怎么鼓胀不消……
祁郢沉声问:“路淮真,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陛下,昨日可是有闻见什么特别的气味,又或是吃到什么不常吃的东西?”
这一问顿时让祁郢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他忍着没发作出来,只说,“朕吃了什么让刘金贵给你们列膳食单子……至于气味,或许路过御花园闻见过杂香。”
路淮真捋须道,“陛下不知如何中了禁药,或许是吸入鼻中,再入肺腑,也或许是吃进嘴里,不过还好分量轻微,若是寻常时候,顶多是萎靡不振,也不会如此严重。”
刘金贵倒吸一口凉气,皇上含糊其辞,但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位小祖宗胆子也太大了!
“寻常时候?萎靡不振?”祁郢咬牙,他一边不太优雅的翘了腿,眼神睨了刘金贵一眼,后者立马挺直腰背,老实站桩子。
“陛下数月禁欲,精气勃发,偏这禁药是抑制男人精气……冲撞之下,便引起了紊乱,龙木艮——”
“现在如何治!”祁郢打断他,听不下去了,俊脸青黑交加,简直不能看,眼神能杀人,现在乾元殿中无活人了。
路章院知道祁郢不会动辄牵扯无辜,便也直言,“陛下切不可再接触此类禁药,恐伤龙体根本,如今虽然有些疼痛难忍,但调养几日就能恢复,索幸此药尚未造成损害……”
之后便是一长串的谆谆叮嘱,但是祁郢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弄死她’‘弄死她’‘弄死她’。
等吃过药后,祁郢呼哧带喘的要去芳若殿,被刘金贵拦住,见他眼神不善的瞪着自己,刘金贵给他跪下了,“陛下消消气,万不能再去了。”
“滚开——”祁郢一脚踹他屁股上。
“陛下!”刘金贵这一脚硬生生挨了个结实的,心下叹气,知道皇上是真气狠了,这一去,可能真的要闹翻了……到时候气头上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他真不想祁郢回过头来后悔,“陛下,奴才求求你,为了身子着想,不能去!”
“等身子好了,咱还怕她跑了不成,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凡你舍得动那位祖宗一根手指头的话……刘金贵死死抱着祁郢的腿,反正现在夹在中间受气挨打就是他的命。
苦不苦另说,疼是真疼啊。
“松开,备水,朕要沐浴!”祁郢听进去了,转身往寝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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