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卞贵人一直与宫外的男人暗通曲款。”
“这并不可信。”柳寐实话实说,因着王荛萱对许执麓的态度,在王氏囚于冷宫,周昭仪殁了之后,她身边只剩高才人和杨才人,而这两位对许执麓也可谓是但有所命不敢不从,所以如今宫里,除了稳坐中宫的苏皇后,已呈一边倒之势,卞贵人离了王荛萱帮衬,也不过是个小小贵人。
甚至都没等许执麓这边做什么,皇上一道圣旨就逼的她投到刘太后那边,说什么恨不得日日侍奉太后起居饮食,那话里话外就差让刘太后收她为义女,彻底跳脱了妃嫔的身份。
这义女和养女一字之差却是隔着皇室血脉,人生际遇自然也天差地别。
早些年刘太后确实在膝下养了两位义女,大了就许出去了,与曾经的薄氏养义女许给朝臣笼络人心不同,刘太后是真心疼爱那些沦落到她膝下的孤女,嫁出去后还时常挂念。
见许执麓思忖间未有决断,柳寐再次开口,“嫔妾以为,乾元节举办在即,不如压下此事,待节后再处理。”
乾元节就是皇帝诞辰。
往年办不办许执麓没记,但今年是祁郢二十岁整生辰,自是要大办特办,既要彰显天子皇威,还要各国使臣来朝,应是属于他登基之后最盛大的一桩事了。
“那你给朱才人传好话,离那秦愫远点。”
多的许执麓也没点出来,这秦愫心性伪诈,柳寐也是知晓的。
“那嫔妾也告退了。”
这头才起身,喜圆从半开的门帐外探进来半个身子。
“娘娘?皇上传了话来,说大皇子闹性子了,要你回东暖阁看看。”
许执麓坐了好一会儿,腰酸的很,才要起来,闻言捏了捏额角,“你且进来。”
柳寐脚步轻挪,先让了喜圆进来,自己才掀开门帐出去,放下帐子的一瞬,隐隐看见那叫喜圆的宫女在替许执麓揉腰……
冬日昼短,分明才过午,转头日头就暗了。
柳寐回西偏殿后,先吩咐人去永和宫传话,然后再叫人堵了巧儿的嘴,送去净身房。
处理这样的事也不需与许执麓说,若事事都要问,还用提拔她们管事吗。
既然秦愫这事先要压下去,巧儿就还不能死,但这可是后宫,除了某个祸害外,决不能出现第二根。
但这会儿柳寐也没料到秦愫事情暴露了,还敢藏着事。
秦愫回去之后想到自己一个不慎,就被柳寐拿去邀功,对许执麓她是不敢生歹心,但对柳寐……这个原本就后来居上把她挤开的女人,那是满满的恶意。
一面假装受了申饬哭肿了眼睛,一面叫来心腹宫女去如此这般的安排……
永和宫东配殿的朱才人昨夜喝醉了今天也有些精神不济,她没等到柳寐让人传的话就先睡了一觉。
醒来觉着口干就将桌上的凉茶饮了几口解渴,喝完又打算回去歇着,完全没发现半开的窗户动了动,却是秦愫的宫女悄摸看着。
大抵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朱才人又口渴的更厉害了,她才要叫人,却看见有人主动掀开帘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