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病之秋易染疾,若不是他的统治有破绽,许执麓根本钻不了空子,而她这么容易窃权,本身就是说明了极大的问题,可谓是破鼓万人捶!
“朕从未看轻你,今日才真正看清你——”祁郢说着,在暗卫十九的引导下站在桌前,与许执麓面对面,“古有圣人弟子子贡,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今有你许执麓……”
存张驱王,能挑动张庭素出这个头也是真本事。
兴武镇文,一个枢密院复制就将武将阵营拉起来,多少年了将士的军饷都武将朝文臣讨要,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多少边将怕朝中无人,随时会被调任,而不得不常年往朝中官员送节礼拉人情 ,又有多少低阶武官想出头,却没有军职……
藏奸露善,二十六卫指挥使好赖不分也忠奸难辨,聪明人都会看得长远,他们总不会等大皇子十三岁了才开始下注,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反而如今正是皇子身幼势弱之好时机,投诚讲的就是越早越占好!
许执麓欺他看不见,所以在他讲话时,面向着窗外。
“张庭素是真不怕晚节不保?”祁郢问她。
“奉命行事是为公罪,公罪不究。”许执麓转过脸来看他了。
祁郢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欺瞒的很苦,她早就知道云螭御佩的真正用途!
“别做这副样子,你能逼我喝一回酒,我也能喂你饮一回毒,”许执麓最不能看就是他一脸好像自己欠他一样,辜负了他,“自始至终,你要记住,都是你先逼我,招惹我的!”
“今时今日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没人逼着他动心,也没有人逼着他强夺她,更没有人逼着他把权力的刀柄递到她手里!
她许执麓天性叛逆,就像世上多了去那些天生坏种的人喜恶作恶……谁规定女子就要循规蹈矩的过一生,谁规定妃子就要卑躬屈膝,谁又规定了她许执麓不能翻身掌权?
“可若是没有你阿姐的死——”祁郢最不过去的就是这件事,彻底翻转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无法剜去的腐肉,“你绝不会变成这样!”
“我会。”许执麓的回答掷地有声。
“那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再等几年,祁昇长大些,岂不是能直接篡权登基?
祁郢是真的想不通,以许执麓的聪明才智,隐忍下去……是绝对有可能成功的。
他‘看’向她,笃定道,“因为你怕了,怕时间长了你根本无法做到……”
什么报仇他根本不信。
她就是怕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祁郢带着恨和无法掩饰的失望,“你真的……”愚不可及!
毁了这一切,毁了明明可以携手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