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礼并没有急于首肯,他脸色阴沉,不知所思。
“若侯爷信得过妾身和妾身的表兄......”
刘姨娘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内心忐忑不安,只觉得眼下实在难熬,唯有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才能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她笃定宋彦礼没有理由拒绝,可这份笃定又让她惶恐不安。
“云儿,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你我皆是死路一条!”宋彦礼抬起阴沉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刘姨娘,像是要从她的脸找出什么破绽来。
“侯爷!若侯爷有个闪失,妾身如何苟活于世?妾身生生世世都跟着侯爷!”
她自然要生生世世跟着他!她要他血债血偿!
“好云儿,我宋彦礼此生定不负于你,等此事一过,我便将你抬成正妻,以后你就是我靖安侯府的侯夫人!”宋彦礼眼下也有些激动,得此贤良佳人,夫复何求?
“你代我写一封信,寄与沈安,让他找到东西,务必亲自带回京中,我必有重谢!”
宋彦礼倒是谨慎,让刘姨娘代笔,佯作家书送去扬州,却也正中刘姨娘的下怀。
刘姨娘的信还没出城,就被石中玉安排的流民掉了包,当天有一只夜枭从药王殿飞了出去,一路向南。
——
岫玉靠在树干下,优哉悠哉的玩着刚刚从洞中掏出来的菜花蛇,没一会,这条菜花蛇就温顺的盘在了她的肩头。
一声夜枭啼鸣,岫玉抬起头就看见那只丑得要死黑枭在她头顶打着旋。
“死鸟,你要是敢在老娘头上拉屎,老娘就拔光你的毛!”
岫玉伸出胳膊,吹了一个口哨,那只盘旋的夜枭就附身飞了下来,稳稳地停在了岫玉的胳膊上。
岫玉从绑在鸟爪上的竹筒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她将肩上的菜花蛇扔到半空中,黑色羽毛的夜枭飞身而起,锋利的双爪抓着那条菜花蛇,飞走了。
纸条到了宋幼棠手中,上面写着——萘山春明,内堂茶舍,西江浣纱图。
这字迹是刘姨娘。
“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赶紧去取东西吧,你莫非要等着那姓谢的回来?”岫玉看着纹丝不动的宋幼棠催促道。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姑明示,刘姨娘的信为何会被姑姑养得夜枭送来?”宋幼棠捏着那封信,双眼沉沉的看着岫玉。
她若没记错,这扮作刘姨娘的薛素素应该是谢珣的人,他的人,为何会将消息传递给岫玉姑姑?
“嘶!这个嘛......自然是......你猜?”岫玉左顾而言他,似有难言之隐。
“是我师父,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