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4美利坚合众国

第107章 战地记者的“视角”(7)“白宫陷落”最后的“总统采访”

“不——!!!”奥夫曼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在椭圆形办公室内炸响,压过了外面零星的交火和远处的爆炸。子弹瞬间吞噬了奥夫曼的身体,血花在他胸前、腹部、脖颈处爆开。他被打得向后撞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又沿着桌沿滑落,瘫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名贵的地毯,与他身后那面星条旗和总统旗上的一部分颜色,混合成一种刺目的暗红。

枪声停歇。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硝烟缓缓飘散,混合着血腥味。

一代“独裁者”,或者说,1个在绝望中试图抓住最后权柄、最终却被自己点燃的火焰吞噬的总统,就此落幕。不是在国际法庭,不是在万众瞩目的审判席上,而是在他自己权力的核心象征里,以最原始、最暴力、也最无可辩驳的方式,被终结。

洁西的摄像机镜头,缓缓扫过奥夫曼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扫过弹痕累累的办公室,扫过破碎窗外那片依然燃烧着战火、但正在逐渐被upa士兵控制的华盛顿天空。镜头最后定格在李·史密斯苍白却坚毅的侧脸,和乔尔沉重而复杂的眼神上。

黑卡蒂收起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在场的记者,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你们的采访结束了。外面还有很多需要记录的事情。”

她转身,带着特遣队员,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刚刚见证了权力终局的办公室,去执行下一个任务,或是消失在即将到来的新秩序中。

李·史密斯靠在乔尔身上,忍着肩部的剧痛,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一路漫长的、血腥的旅程,似乎在这一刻,抵达了终点,又似乎,只是一个更漫长、更艰难的未来的开始。洁西放下摄像机,走到李身边,轻轻握住了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两人的手,同样冰冷,同样沾满尘土与血污,却同样,紧紧相握。

窗外,华盛顿的天空,依旧被烟尘和火光分割,但象征着抵抗的核心,已然熄灭。新的旗帜,即将升起在这片破碎的土地上空,而旧日的幽灵与伤痕,将长久地萦绕在幸存者的记忆里,如同椭圆形办公室地毯上,那难以洗净的、暗红的血色……

——

奥夫曼总统——或者说,前总统——倒在椭圆形办公室地毯上的尸体尚未完全僵硬,消息却已如野火般,以远比他生前任何1条政令更快的速度,窜出了白宫破损的墙壁,沿着尚存或新建立的通信链路,传遍了华盛顿特区的每1个角落,继而像投入死水潭的巨石,荡起混杂着狂喜、释然、茫然和恐惧的涟漪。

首先沸腾的是upa第1集团军的指挥链路和各前线单位。

在距离白宫仅几个街区、由财政部大楼地下室临时改建的前线指挥部里,集团军总司令埃德森上将刚刚听完“深渊”特遣队简短而加密的最终行动报告。他站在一张巨大的、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华盛顿战区图前,手里还握着红蓝铅笔。当通讯参谋用刻意压制却仍带着颤抖的声音复述完“目标已确认清除”时,埃德森的手停顿在空中足足3秒钟。

然后,这个以冷峻、甚至有些阴郁着称的老兵,慢慢地将铅笔放在地图边缘。他转过身,面对指挥部里所有骤然屏息、目光灼灼投向他的军官和参谋人员,脸上那些因长期压力和缺乏睡眠而刻下的深深皱纹,似乎在一瞬间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熨平了些许。他没有大喊,只是用一种异常清晰、穿透地下掩体沉闷空气的声音说道:

“同志们!!先生们,女士们!奥夫曼政权,已在它的心脏停止跳动!!”

死寂。

紧接着,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爆发!指挥部里瞬间被巨大的欢呼声、掌声、口哨声和用力捶打桌面的声音淹没!年轻的参谋们跳了起来,互相拥抱,年长的军官们则用力地挥舞着拳头,眼眶发红。无线电操作员抓起话筒,不顾条例地对着所有开放频道激动地重复:“白宫陷落!目标清除!重复,白宫已落!目标清除!”

这狂喜如同电流,沿着指挥链和部队网络飞速传导。

在刚刚肃清残敌的宾夕法尼亚大街上,1辆m1a4坦克的舱盖猛地掀开,满身油污和汗水的车长探出大半个身子,朝着街上正在清理战场、包扎伤员的步兵们,用尽力气嘶吼:“嘿!伙计们!听到了吗?!那老混蛋完了!我们赢了!!” 短暂的愣神后,疲惫不堪的步兵们爆发出嘶哑的欢呼,有人把头盔抛向空中,有人跪在地上,捂着脸,肩膀耸动。

在控制着国会山周边区域的upa游骑兵阵地上,士兵们通过单兵电台听到了消息。一个正在给机枪更换枪管的士兵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白宫那依稀可见的、冒着几缕黑烟的轮廓,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对身边的战友说:“妈的,总算……结束了?” 语气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恍惚。

在更外围,那些依然保持基本组织、但早已失去斗志、只是在惯性或基层军官强制下维持警戒的华盛顿特区国民警卫队部队,以及散布在城市各处、心惊胆战地躲藏了数日甚至数周的警察和市政人员,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过残存的市政广播频率、upa的战场广播、甚至口口相传,得知了这一消息。

反应各不相同。

国民警卫队“总统”旅1个设在中学体育馆的临时指挥所里,佩戴上校军衔的指挥官看着手中刚刚由upa送达的简短通告(要求他们原地待命,等待整编),长长地、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吐出一口气。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周围紧张望着他的部下们挥了挥手:“解除战斗警报!命令各连队,保持驻地秩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开枪,不许与upa部队发生任何冲突!我们……等待下一步指令!” 语气中透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以及深不见底的茫然。

一些街区的警察局里,留守的警官们面面相觑。有人默默摘下了配枪,放在桌上。有人打开锁闭多日的柜子,翻找出收起来的美国国旗,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转而找出一些白布或床单。更多的人涌上街头,不是去战斗,而是去试图恢复一点最基本的秩序,或者仅仅是去看看,胜利者——或者说,新的主人——是什么样子。

市民的反应最为复杂。胆大的,从地下室、从加固的公寓窗户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着街道上正在发生的变化。他们看到的不再是激烈的交火,而是upa士兵在设立检查点、分发传单(印刷粗糙,宣布战争主要阶段结束,要求市民保持冷静,遵守宵禁)、收拢俘虏和伤员。一些街角,零星有市民走出来,大多是老人,他们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听天由命的麻木。有人怯生生地向巡逻的upa士兵询问:“还会轰炸吗?有水吗?”

在更多的窗口和门缝后,是无数双沉默、惊恐或警惕的眼睛。对于许多普通华盛顿市民来说,过去几周是从一个噩梦跌入另一个噩梦。联邦政府的崩溃带来了混乱和暴力,upa的进攻带来了更猛烈的战火。现在,枪炮声似乎正在远去,但未来是什么?无人知晓。一些人悄悄收起了窗台上的蜡烛和储备的罐头,另一些人则把武器藏得更深。

——

白宫内部及南草坪

消息传到时,肃清残敌的工作尚未完全结束,但抵抗已经基本瓦解。

李·史密斯在乔尔的搀扶下,靠坐在椭圆形办公室门外走廊的墙边,左肩下方的钝痛一阵阵传来,但她精神却异常清醒,甚至有些亢奋。洁西·库伦蹲在她身边,紧紧抱着那台摄像机,仿佛那是她与这个疯狂世界之间唯一的牢固连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深处,某种东西正在沉淀、硬化。

走廊里,“深渊”特遣队的队员们在黑卡蒂的指挥下,正进行最后的战术检查,并看管着几个投降的特勤局文职人员和吓得瘫软的白宫职员。他们动作依旧专业、警惕,仿佛刚才处决总统只是一项需要高效完成的任务指标。黑卡蒂本人正在与赶来的upa前线指挥官进行简短交接,她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越来越多穿着upa城市迷彩的士兵涌入白宫西翼。他们看到椭圆形办公室内的景象——血迹、尸体、弹孔——脸上大多露出震撼、肃穆或胜利的激动,但很快在军官的呵斥下投入工作:建立警戒,封锁区域,检查爆炸物,收拢文件。

大约20分钟后,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透过破碎的窗户,可以看到南草坪上,几辆喷涂着upa标志、加装了天线的指挥车和警卫悍马车驶入。士兵们迅速在草坪上清理出一片区域,设立临时指挥所和通讯节点。

1个身材高大、穿着笔挺upa将官制服(虽然沾着灰尘)的中年人在一群军官和警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向白宫正门。正是埃德森上将。他没有立刻进入建筑,而是站在被坦克撞毁的门廊前,仰头看了看这栋举世闻名的建筑正面那累累弹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转身,面向逐渐聚集过来的、满身硝烟和疲惫的upa官兵,以及被允许在安全距离外拍摄的李·史密斯3人。

现场迅速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零星枪声和直升机掠过的声音。

埃德森的声音通过副官递过来的手提扩音器传出,不算特别洪亮,但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历经沙场后的沉稳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士兵们!今天,在这座曾经被叛国者和独夫窃据的建筑前,我,埃德森,代表新美利坚合众国临时国民大会与联合进步阵线军事委员会,宣布:旨在恢复宪法尊严、扞卫人民权利、粉碎马库斯、奥夫曼民主党叛国集团的内战,其主要军事阶段,已经胜利结束!”

掌声和欢呼再次响起,但比之前在指挥部里更加克制,仿佛士兵们还不习惯在这片刚刚浴血夺取的土地上尽情庆祝。

埃德森抬起手,示意安静。“胜利,属于每一位无畏前进的战士,属于每1位在后方提供支援的同胞,更属于所有渴望团结、正义与新生的美利坚人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但是,战士们,记住!夺取1座建筑,处决1个罪犯,并不意味着任务的完成。真正的胜利,是重建法律与秩序,是让面包回到商店,让灯光照亮家园,让这个破碎的国家重新愈合,并且永远不再陷入这样的深渊!”

他的语气加重:“因此,我命令:所有部队,严格遵守纪律,绝对保护平民生命财产安全,尊重放下武器的原政府军人员!我们将与愿意合作的地方政府、警务人员一起,尽快恢复华盛顿特区的基本服务和秩序!我们的敌人是马库斯、奥夫曼和他的死党,不是被蒙蔽或被迫的同胞!”

演说简短有力。既肯定了胜利,又明确了接下来的方向,给躁动的胜利之师套上纪律的缰绳,也给惊恐的市民1颗定心丸。

演讲结束后,埃德森在警卫的护卫下步入白宫。他没有去看椭圆形办公室,而是直接前往情况稍好一些的东厅,那里将成为临时指挥中心。更多的upa行政人员、技术人员和政治委员开始进入白宫,像工蚁接管新的巢穴。

李·史密斯、乔尔和洁西被1名upa的政治军官礼貌而坚决地请出了白宫核心区域,安排到南草坪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有临时的医疗站。1名医护兵检查了李的伤势,确认防弹插板有效挡住了子弹,但巨大的冲击造成了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和可能骨裂,需要进一步检查。简单地包扎和止痛后,他们被提供了饮水和单兵口粮。

洁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背靠着一棵幸存的橡树,小口吃着能量棒,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眼前忙碌的景象:upa士兵在军官指挥下列队,巡逻;技术人员在架设天线;投降的国民警卫队士兵被集中到一处,放下武器,接受初步甄别;一些市民被允许在远处围观,指指点点,表情复杂;更远处,华盛顿市区的许多地方,陆续升起了upa的蓝白星条旗,也有些地方升起了白旗。

乔尔摆弄着他那台饱经战火、但奇迹般还能工作的便携卫星发射器,试图寻找信号,将那段可能是本世纪最重磅的新闻片段——奥夫曼之死——发送出去。他的手指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微微颤抖。

李·史密斯忍着疼痛,望向白宫。阳光刺破晨雾和硝烟,照射在那座白色的建筑上,弹孔和污迹清晰可见,但它依然矗立。只是里面的人换了,旗帜换了,讲述的故事也即将彻底改变。

她知道,她和洁西记录下的影像——从纽约贫民窟的爆炸到白宫办公室的血泊——将成为这个国家历史转折点上最残酷也最真实的注脚。无论新的执政者如何描绘这场“胜利”,如何书写“正义”,那些镜头里的恐惧、死亡、背叛、以及普通人在洪流中的挣扎与消亡,都将如同幽灵般,长久地徘徊在这个新生——或者说,重组——的国度记忆深处。

“我们拍到了……” 洁西忽然轻声说,她转过头,看着李,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们真的拍到了结尾。”

李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肩部的疼痛让她吸了口冷气,但她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笑意。“不,洁西,”她望着那些正在升起的新旗帜和远处依然可见的废墟,“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新的旗帜在华盛顿上空飘扬,但《breakers roar》那苍凉孤独的旋律,仿佛依旧在李的脑海中,低回不去。战争似乎结束了,但裂痕深嵌大地,愈合之路,注定漫长而崎岖。而她们,作为记录者,使命尚未终结。前方的世界,依然充满了未知的镜头和等待被讲述的故事——无论是关于重建,关于清算,还是关于权力真空下必然涌现的新的纷争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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